“是这样吗,管家?”
伊利里欧并不是个偏听偏信的人,这才第二天,坦格利安兄妹在他庭院发生的“异常”颇多,他花了不少时间,才听完女仆阿妮和管家的叙述。他们的监视工作大体上都完成了很好,只有一点意外:韦赛里斯试图伤害丹妮莉丝时,女仆阿妮很快就出手制止了。
按阿妮的说法,韦赛里斯在伤害丹妮莉丝,在用匕首割她的手,饮她的血,“欲行不轨”之事。
管家认真作答:“我没有看到,主人,我只听到有声响,开门之后,看到他手里拿着匕首,而那位小姐像被欺负一样在床边颤抖不止。”
伊利里欧眯起眼睛,试图想象那个场景。
根据情报,韦赛里斯的确私下会对自己的妹妹滥用暴力,这并不算非常意外。只是用匕首割手指饮血这个事情......
伊利里欧有点不确定,但这不妨碍他警告这位自作聪明的女仆:“你不该那么早出现,阿妮,即便他要对自己的妹妹做什么,你也该等事情发生到一定程度。在那之前,那是他们的私事。”
阿妮回道:“抱歉,主人,我以为你需要那女孩保持完整。”她的主要任务是靠近丹妮莉丝,取信于她。
伊利里欧忽然想起,他从一些无法直言的地方听说过,坦格利安的那位“疯王”在做那事的时候会对他的王后又抓又咬,搞得王后满身血痕......
韦赛里斯是否继承了他疯王父亲的......
“...”伊利里欧皱起眉头,“阿妮,告诉我,她还是处女吗?”
伊利里欧有点担心在瓦里斯的小小鸟们看不见的地方,韦赛里斯已经丧心病狂的对自己妹妹做了什么,毕竟不论是在情报里,还是亲自观察后,韦赛里斯对丹妮莉丝的行为表现的确有点,呃,变态。
阿妮回答:“应该是的,主人。”
“应该?”伊利里欧不满意这个回答,“想办法确认,阿妮。”
阿妮回答:“是,主人。”
伊利里欧挥手,示意她离开。
阿妮走后,伊利里欧才开始问另一个问题:“你认为他为什么跟你提潘托斯亲王的事?”
管家思索了片刻,给出回答:“我不知道,主人。”
伊利里欧自有想法,本也不指望从管家这里得到什么答案,他换了另一个话题:“就你所见,他武艺如何?”
“他又瘦又弱,”管家想了想,回答道,“我能轻易夺下他手里的匕首。”
伊利里欧又问:“他今天没有继续摆弄那个吊坠吗?”
“没有。”
伊利里欧没再多问:“继续观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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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疑惑和担惊受怕中挨了一整天,丹妮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
她开始做梦。
一开始,她梦到布拉佛斯有红色大门的房子,她的童年。
在那里,威廉戴瑞爵士年老多病,却十分和善,哥哥韦赛里斯脸上还常有笑容,在夜里会准许她爬上他的床,给她讲诉七大王国故事,描绘登上王位以后的美好生活。
但那些东西很快幻灭,变得模糊。
威廉爵士去世,她和哥哥被赶出那座有红门的房子,然后在篡夺者从未现身的杀手追杀下,从一座城市逃到另一座城市,一边向各位总督、大君和商界巨贾乞求援助,甚至靠谄媚奉承换取食物。卖掉母亲的王冠后,外界的讥讽和羞辱扭曲了韦赛里斯,他日渐变得残酷、粗暴,对她滥用暴力。
然后她梦到了电闪雷鸣,接着是韦赛里斯遭受雷击那日所见的幻像,雷暴,火焰,冰霜,怒吼的翻滚乌云,巨大的三头巨兽。
然后是遽然陷入黑暗,她置身无边无沿的深渊,无法言说的无边寂静在她身边缠卷而上,潮水般的冰冷涌入她的心灵。
是恐惧。
迷离中,丹妮莉丝感觉自己的身体似乎在颤栗,但她无从确认,她的感官在某一刻陷入某种奇妙姿态,自己仿佛不是自己。
“身体”似乎脱离她的掌控。
只有渐渐适应黑暗的感官。
飘浮着隐秘紫色的尘埃从她身体向黑暗奔涌而出,紫色尘埃与深沉黑暗在虚空中化成一个个摄人心魄如幻觉般的深邃漩涡。深沉的黑暗仿佛一张幕布,更深的黑暗与她身体喷出的紫色尘埃混合,游弋在深不见底的漩涡里。
某种东西,正在一点一点的从她“身体”被抽离进漩涡深处。
如果她还能控制喉咙,她已尖叫出声。或者她已尖叫,只是声音湮灭于虚无。
一种莫大的惊惧占据了她的所有,任何别的情绪,都泯灭在这莫大的惊惧之下。
过了不知多久。
渐渐的,她的身体有了新的感觉,灵魂从不似自己的奇妙感觉中脱出,她此刻以一种第三者的观察姿态,置身无边无沿的黑暗深渊之外,看着黑暗深渊中星光点点的紫色尘埃逐渐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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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紫色的尘埃彻底消散,便只剩下一堵看不到尽头的黑暗大幕,它向上无限远,向下无限远,向左无限远,向右无限远,无边无沿。她震撼莫名,下意识伸出“手”试图触碰。
然后她看到自己的“手”,阴燃的火星点缀其上。
突兀间,一切陷入虚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