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入大殿的这段长路,安静且压抑。
众人在殿内等了有一小会儿,看到皇上的贴身太监以为皇上要来了,纷纷打起精神,没想到他却是来告知众位官员,“皇上身子突感不适,故今日早朝就此散了。”
崔皓一愣,莫不是皇上故意的?他瞧着那太监要走,立马叫住他,“公公,可否去通告一下,下官想觐见皇上。”
“皇上身子不舒服,谁也不见的。”说完便匆匆离开。
崔皓吃瘪,脸色不大好。
官员皆没离开,都沉默立在堂前。
郑以愿瞄了眼对面,嘴角一扬,打破这死寂场面,“哎呀,想求情,皇上就身子抱恙,可惜崔大人今日来的这么早了。”
崔皓本就气,又被这郑以愿一激,气的握紧双拳,“这好戏才刚刚开始呢,郑以愿你别得意的太早!”
“人人皆知上山容易下山难,这被关进去容易……放出来怕就难了。”
“你!”崔皓才刚往前走了一步,那李应逢跟程己便上前挡了他路。
场面气氛一下变得微妙起来,崔皓还是忌惮这二人的,毕竟刀枪弓箭下出政权,他们文官再怎么能够只手遮天,也是心有忌惮这些武将,只得重哼一声,拂袖离开,那一派剩余的官员也灰溜溜跟在他后头离开。
这开门便不顺,崔皓气的快要七窍生烟!
“崔大人崔大人!”
“还有什么事!”
“方才下官看着那些武官……忽的想起了一些旧事。”
崔皓眉头一扬,示意他接着说。
“那郑以愿,怀远王,陆介,程己年少时就成好友。朋友若有难,没理由不帮啊,更何况其中两人当年那风言风语流传颇盛,不可能没有什么的。”
“你的意思是,从陆介下手?”
“是,当年陆介权倾朝野手握重权,一些事情谁敢去细究啊,但是现在正是时候啊。这样可能把皇后跟大皇子捞不出来,可至少让那怀远王也跌一跤啊。”
“事情都过了有些年份了,动得了他吗?”
“大人忘了,除了怀远王还有俩呢。这些证据摆出来了,总得有人领罚吧。”
崔皓眼睛一眯,“可行。对了,今日怎地没见赵时有大人?”
“好像也是称病在家。”
崔皓点点头,急匆匆走了。
总算是在李应逢旁边,程己逮着机会走过去给他行礼表尊敬。
李应逢挑眉,不明白他为何总是固执于对他行礼。
“程己!你在干嘛!”郑以愿立马拽着他往外走,还刻意当着李应逢面儿说:“王爷都把你的好陆将军给抛之脑后另去找新欢替身了,你还这样敬他,未免不太好吧。”
“以愿,你越发目无尊长了。”李应逢面露不悦,上次是有急事慌着离开,没去多管他这表弟,没想到居然蹬鼻子上脸了。
见表兄端起了架子,郑以愿有些发虚,但是他觉得自己有理,此刻挺理直气壮,“那你说说,我哪里说错了?”
“哪里都错了。”李应逢瞥了眼周遭,此时人多嘴杂的,“跟我来。”
“我不。”
李应逢懒得跟他多废话,对程己使了个眼色,“跟上。”
“是。”
郑以愿立马被强行拖着往那边走,他想骂这吃里扒外的程己,但又见周围人不少,若大喊大叫有些失颜面,故只能气气磕磕跟着走。
到了一无人处,李应逢负手道:“其实张瑶星就是陆介。”他本不想告诉任何人,生怕又惹什么事端,可是他这表弟又不是吃素的,若不告知他,这后面的路不仅难走,他还担心表弟坏事。
此话一出,周围一片死寂。郑以愿脸上的表情从愠怒,缓慢的被惊诧怀疑给填满,“不……表兄你,你疯了吧……”
“至于缘由,我是有一个猜想,但是不敢确定,所以就不告诉你了。”
“不可能!那姓陆的,不是都埋了吗?怎么会……”
“信不信由你。我话给你讲明白了,自己拿捏分寸,总之以后别见着我就阴阳怪气替身前替身后的。”李应逢作势就要走,但被郑以愿拉住。
“不可能!我,那你带我去看看!我非得看看。”
李应逢佛开他手,“你不是早就看过了。”
“不!”
在郑以愿一番胡搅蛮缠下,李应逢只得带着他们两个去相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