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当日夜晚,侦察团确认了一个预料之中的噩耗:德军占领了位于索姆河口的阿布维尔,北线盟军与法国本土的陆路通道已经完全断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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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另外一件事,我们侦查团要解散了。”面对法国少校德内尔,李斯特伸出了自己的手,“这几天我们合作得非常愉快,少校,您的确是一个很有能力的法国军人,我很乐意和您交个朋友。(英语)”
“感谢您的称赞,李斯特上校,获得您的友谊令我不胜荣幸。那么,贵军是否对我营有其他的安排,还是让我营回归第9摩托化师建制?以及我们是不是要归还贵军的装备和人员?(英语)”
“是的,需要归还。”李斯特略带歉意地说道,“虽然我承认这些武器在您的营手上,应该能发挥出比大部分英国部队更强的战斗力,但我们急需卡车和反坦克炮。按照贵军魏刚将军下达的一号命令,我军将在阿拉斯地区集结,向德军的侧翼发起反击。(英语)”
李斯特上校提到的名字让德内尔有些发蒙:“魏刚将军?”
“是的,贵国的总理已经下达了命令,以魏刚将军取代甘末林将军担任法军的总司令。”回答了德内尔的问题之后,李斯特接着说道,“先前抽调您的营和我们混编,是因为法军在法国本土行动便于联络当地驻军和民政机关。然而这次战役将是一场纯粹的野战,为了保证部队间协调不出问题,我军决定使用纯英国部队。所以司令部给您的命令是,带领你的部队向布洛涅方向运动,同时破坏路上所有的桥梁。(英语)”
于是英军就离开了埃丹,将第95团1营孤零零地丢在了南线德军北上的必经之路上,还带走了所有英国人配发给他们的汽车和反坦克武器。
说实话,德内尔有点想骂娘。
如果不是将在阿拉斯爆发的战役决定着近六十万盟军能否顺利撤回法国,他是绝对不可能让英军把汽车收回去。
现在1营的情况很不妙,全营带马达的只剩下法国产的1辆重型卡车、2辆轻型卡车、1辆多用途车、1辆救护车和3辆摩托车,不带马达的更是只有4辆自行车,一次还运不了一个排,今晚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全营抵达布洛涅。
“我们怎么办,少校?”博特阿上尉有些慌了,“德国一个坦克军可就在我们南方不到二十公里处!”
“我们需要就地取材。”德内尔回答道。
埃丹镇总人口近万,德内尔估计大概能凑出个二三十辆卡车和其他车辆,一晚上多跑几趟也差不多能将部队送到布洛涅。但经过和当地居民的沟通,德内尔发现这些车辆实际上是不存在的,因为有车的车主早就驾车往巴黎逃难去了,镇长本人不就跑了吗?
尽管汽车指望不上了,但天无绝人之路。市民告诉德内尔,埃丹有个自行车厂,或许他们能从那里找到些交通工具。于是德内尔立刻派人赶往此处,万幸,尚未售出的自行车由于战争的猝然降临而积压甚多——足足有三百多辆!
“A连连长拉塞尔上尉带一个排坐汽车到布洛涅,救护车里也给我塞上人,到那里之后汽车立刻原路回返接人,拉塞尔留那里协调部队,构建阵地。A连剩下的和B连、C连骑自行车去,B连连长指挥。三辆摩托车留给营部排的后勤班,博特阿上尉带着这些摩托车断后炸桥,其余人跟我走!”
自行车被一抢而空,好在厂子的拥有者已经逃到巴黎去了,根本不可能阻拦1营征用这些物资。全营上下就这样浩浩荡荡开赴布洛涅,先骑上自行车的个个拿出吃奶的劲儿蹬踏板,走路的也不遑多让,年轻人们爆发出的求生欲让德内尔这个老东西都有点吃不消——D连的士兵愣是把正常行军走出了强行军的感觉!
毕竟德国大名鼎鼎的装甲军长古德里安可就在后头呢!
天上群星闪烁,众人脚步匆匆。带领摩托车队的博特阿上尉在全营的最后,挨个爆破运河或水沟上的桥梁。整个晚上就那么几辆汽车来来回回跑个不断,先将士兵送到,然后空车返回继续拉人。
德内尔是最后一批上车的,在他之后只剩下了博特阿带领的“炸桥分队”。由于已经坐上了车,他们倒也不急,就跟博特阿一起走走停停,顺便将岔路口那些被留作路标的士兵拉上车,一同向布洛涅进发。
19日凌晨4点的时候,德内尔一行人终于抵达布洛涅为该营临时安排的阵地上。
“集合!”德内尔大声喊道,随后吹响了挂在脖子上的哨子。
于是疲惫不堪的士兵们互相支撑着,在同样疲惫不堪的营长指挥下列队集结。经过点名,仅有寥寥数个士兵不知去向,其中还有一个极右翼的士兵,也不知道是掉队了还是脱队当了逃兵。
无论如何,全营重新集结了起来,又一次成了共和国的可靠战斗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