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然这么钟意马盼娣,不妨你就把她娶了如何?反正我也不介意多个继母。”薛宝玉混不吝道。
“放屁!那是说给你的媳妇,你爹娶什么娶?
反正聘礼都下了,就剩最后的结亲流程。
那马盼娣已经是你未过门的媳妇,这是人尽皆知的事情,你说不娶就不娶了?这可由不得你!”薛老太噙着一丝冷笑,一副奸计得逞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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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始终不明白,同样是你的孙儿,为何你们一个个要区别对待?非得毁了我才心满意足?”
“这叫什么话,我们给你说媳妇,还是害你不成?”薛安道。
“不然呢?正好乡亲们都在,大家来评评理,以我的条件和能力,就算娶个县里的姑娘,都绰绰有余。为什么非得逼我娶马盼娣?
就这么不想让我过得好?还生怕我不同意,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连忙把聘礼下了,恨不得现在就让我与她洞房,生米煮成熟饭!”
薛宝玉指着薛家众人,厉喝道:“你们扪心自问,有你们这样做长辈的吗?看我过得好,就百爪挠心,想尽办法的毁了我,这哪是亲人啊,简直就是仇人!”
“这都是为了你好,县里的媳妇就那么好娶?就算娶过来了,肩不能挑手不能扛,哪像盼娣,不仅干农活是一把好手。
喂猪喂鸡,操持家务什么的,更不在话下。
最重要的是,为人温和孝顺,妥妥的贤内助。你有什么不满意的!”薛万兴怒斥。
“那行,现在就让薛文龙发誓,这辈子不会在城里找媳妇,只会娶类似马盼娣这样的女人,若有违背,必定断子绝孙,亲爹亲娘不得好死!”
“这关我什么事?”一直看戏的薛文龙顿时跳脚。
“就是,你别岔开话题,继续说你的问题。”薛老太帮腔。
“他要是不说,那你们就是区别对待,故意想要毁了我的幸福。”薛宝玉不依不饶。
薛老太目光阴毒,沉默少许,看向薛文龙。
薛文龙脸色一变,把脑袋转到一旁,装作没看见。
“文龙……”薛老太叫了一声。
薛文龙还是装作没听见。
围在院门口,吃瓜看戏的众人,哪能不明白其中的龌龊。
“我是看明白了,这薛家人,是故意想把这后生往死路上逼啊,薛文龙都想娶一个城里的姑娘,却非得让长孙娶一个乡下的大姑娘。
那马盼娣既然那么好,在你们口中宛若一朵鲜花,不妨就让薛文龙娶了她!反正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就是,这后生压根就不想娶,强扭的瓜它不甜。就这后生的条件,娶什么样的姑娘不行?就那马盼娣?要啥没啥,嫁这么多年都没有嫁出去,谁知道身体有没有问题?”
不少人帮腔,当初他们听说这桩姻缘,都替薛宝玉感到不值。
这都不是白菜让猪给拱了,简直就是一朵鲜花插在了一坨牛粪上。
薛宝玉是鲜花,那马盼娣就是一坨牛粪。
属于是倒反天罡了。
“我们家的事,跟你们有什么关系!”薛老太尖锐地叫道。
众人早就忍她很久了,也不惯着,当即破口大骂。
面对数十张嘴的围攻,气的薛老太一佛升天二佛出世,叫嚣声淹没在众人的谩骂与指责中。
“住口,都住口!赵保长来了!”一道吼声压过了众人的吵架声。
喧嚣声渐渐停止。
在马家人簇拥下,一个身材略胖的中年男子,背着手走了进来。
赵保长扫视一圈,最终目光落在薛宝玉身上,上来就扣了一顶帽子:
“听说你想悔婚?还顶撞自己的长辈?我们西寨,什么时候出了你这么一个不仁不孝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