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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饱喝足,姜禾捧着手机查明天出差的路线。
“司先生,我明天要加班。”
司承似乎早就不觉得稀奇了,淡淡回应着,“知道。”
许久,姜禾发出灵魂拷问,“司先生,如果我失业了,怎么办。”
未了,她又强调:“当然不是现在,我是假设将来有一天,发生了这样的事。”
“你很喜欢做设计吗?”他问。
姜禾点头,“喜欢。”
“只是失业而已,换一家公司,继续做自己喜欢的事。”
说失业了他养她,太过冠冕堂皇和虚伪好面子,也不够负责任。
她不是他豢养的宠物,需要摇尾乞怜的等着他的投喂。她应该是独立的,能在所属的领域闪闪发光。
姜禾不回答,只是望着他,满脸的疑惑,“司先生,我不明白。”
“不明白什么?”
“你长得那么帅,温和有礼貌,三观也很正,为什么会沦落到去相亲呢?”
司承没想到话题被她绕到了这,他调侃道:“因为一大把年纪了。”
姜禾脸热了热,“那是我口误啦,二十八算不上年纪大,现在的人都三十才结婚呢。”
这个问题困扰了她一个晚上。
难不成他那方面不行?
她以前偷看奶奶的书,书中说,鼻梁高,鼻头有肉的男人,很行。
难不成他是那个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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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姜禾不情不愿的出门。
上午九点,一分不差,她准时到李杨家门口。
李杨像是吃了炮仗,一边上车一边骂骂咧咧着,“平时怼我的时候挺机灵的,怎么这会儿变傻了。”
“让你九点来,你就真九点,没看见这天那么晒?”
人在极度无语的时候,会笑一下。
姜禾觉得自己的素质真是好得可以拿奖了。
她心平气和的说:“不是您说的准时九点?”
“这就是你死脑筋了,以后早到十分钟,明白了吗?”
姜禾敷衍的笑,“嗯,我明白了,今天的事,没有下次。”
下次绝对不会,大周末的陪他加班,大不了撕破脸,换个公司。
李杨这才宽慰的笑了起来,“你啊,要想混得好,还得学。”
“嗯,您说的对。”
一路无言,姜禾专注开车。
车开到半路,李杨拉开窗户,掏出烟,“噗哧——”一声点燃。
一股难闻的烟味混着风混入鼻腔,姜禾有那么一刻,觉得自己要窒息了。
扭头,她看见李杨叼着烟的那只手撑在车框处。
真能装x,她腹诽着。
“你男朋友烟瘾比我还大吧?”他笑着说。
“他不吸烟。”
“那他肯定没什么本事,”李杨轻笑一声,“这烟是男人社交的礼仪,不抽烟的男人不会来事,没眼力见,窝囊。”
姜禾实在忍无可忍,在前面的红灯来了个急刹。
“干什么,生气啊,”李杨不怒反笑,“我戳你心窝了你才生气。”
姜禾冷着脸,一字一句道:“李杨,我车技不太好,精神状态也不太好,有时候会分不清哪个是刹车,哪个是油门。”
“前面就是大桥,桥面和江面的距离是15米,车子车祸后坠江的时间在三十秒内,”
“落江后,我们会因为剧烈碰撞双双昏迷,无法自救,而车子会在3到10分钟内完成沉没,”
“你猜。这么短的时间里,救援队能赶到,并把我们都解救出来吗?”
她扭头盯着他,眼底的情绪全无,带着冰透的寒意,以及同归于尽的决心。
这人最怕的,也最不敢惹的,就是不要命的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