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安道:“我已经去信给亳州刺史,请他沿途供给粮草,只是宋州这边,还需张刺史协助。”
张蕤道:“张某立马就可下令给各县,只需三日,将军便可行军。”
“多谢了。”李安给张蕤行礼道谢,转眼望着张惠,道:“你身体完全康复了吗?”
张惠道:“已经好了十之八九。”
“可否借一步说话。”李安问道。
“嗯。”张惠知道李安这是要给她告别,没有犹豫,起身随李安出门。
来到院中,李安细细看了一眼张惠,道:“我有一事请教,不知姑娘可否帮忙参详?”
张惠认真道:“将军但说无妨,小女子若知道,一定实言相告。”
李安道:“我有心仪之人,欲与她成百年之好,让她对镜展颜,和她育女生儿,只是,方今天下大乱,我身为将领,恐需常年征战,因此担心误了别人,姑娘冰雪聪明,可有解法?”
张惠闻言,害羞的低下头,一时间不知如何回答。
过了半晌,张惠伸手折了一朵花,轻声道:“杜牧有诗:京江水清滑,生女白如脂。其间杜秋者,不劳朱粉施。老濞即山铸,后庭千双眉。秋持玉斝醉,与唱金缕衣。”
张惠特地重读了金缕衣。
李安听到张惠的重读,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因为金缕衣,原是一首诗,里面有一句十分著名,那句是诗是:“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张惠念了诗,见李安毫无所动,眉头微促,声音低若蚊蝇,道:“将军智勇双全,有情有义,若父母有命,媒妁有言,她当是没有拒绝的余地。”
李安微微一笑,道:“我以为你劝诫我,莫要放弃机会,应该珍惜年少,抓紧建功立业。”
金缕衣这句诗,确有李安说的这个意思。
但是张惠一下就听出了李安前面已经听懂了她的暗示,嗔怒道:“你好烦,你明明都……”
张惠没有说完,因为李安上前抱住了她。
张惠怔住了,过了会儿,她回过神,道:“光天化日,有伤风化。”
张惠嘴上这么说,但是丝毫没有推开李安的意思。
李安凑到张惠耳边,道:“此次去亳州不会太久,春节之前,我一定返回,你好好保重,勿要太过劳心,等我回来,就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嗯。”张惠低头,轻声回应。
“再会。”李安放开张惠,转身离开,
张惠兀自低着头,等李安走远些,才抬头望着李安的背影,目送李安消失在大门口,喃喃道:“一切小心。”
李安回到行营整兵备粮,过了三天,带兵两千,号称五千人,前往亳州。
亳州刺史潘稠对李安要来戍守,十分欢迎,不过李安来的当天,他并没有出城迎接。
因为,潘稠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