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窑是真汝窑,可惜有点儿毛病,又只是个小水滴。”莫小年应道。
“看来过不了万?”那友三连忙追问。
“三爷,过不了万对这件东西来说,那是一种侮辱。”莫小年摆手,“即便有点儿毛病,而且想快出,那也得三万!”
“三万?!”那友三哈哈大笑,“你这运气,绝了!若不是今儿换了,那大碗怎么也卖不出这个价儿啊!”
“这可是汝窑!三爷,你去琉璃厂满大街问问,有几个能拿出一件汝窑的铺子!”
莫小年回想百年后的前世,到他穿过来之前,全世界公认的北宋汝窑完整器,也不足百件!
若这件汝窑鸳鸯水滴一直完好传承,安然走过百年时光,那也将是其中一件。
“这我知道,汝窑,北宋五大名窑之首嘛!除了后周世宗的柴窑,就属它最稀罕!”那友三又想了想:“哎?三万······是不是有点儿便宜了?
“嗯。但没办法。这不是正儿八经的瓶、尊、炉、洗一类的,需要碰对人,还有点儿小毛病,又得快出。”
那友三搓了搓手,突然一跺脚,“我想起来了!前几年琉璃厂曾经出过一件汝窑天青釉弦纹尊,好像卖了十万大洋!”
“噢?卖给谁了?”莫小年问道。
“这我就不知道了,传言非常多,有说是袁世凯的二公子袁克文买走的,也有说是英国人买走的,还有说东洋人买走的······”
“不管谁买走的,这东西,可能已经不在华夏了。”
莫小年想到百年后,记录在案北宋汝窑天青釉弦纹尊,只有两件,故宫一件,英国大维德基金会一件。
那友三说的这件,有可能就是去了英国那件。
“三爷,这件汝窑鸳鸯水滴,三万就三万吧,但是我想卖给能把他留在华夏的人。”莫小年又道。
“这话一点儿毛病都没有,我肯定依你!”
······
回到四合院西厢房,莫小年在外间坐下,又点了一支烟。
思绪还需要捋捋。
这件汝窑鸳鸯水滴,想出手其实还有个小门槛,那就是买家的眼力需要达到一定的高度。
比如和莫小年现在最熟的罗章骏,他的眼力已经不低了,但是要想判定这件汝窑鸳鸯水滴,怕是还要费点儿力。
汝窑的东西太少了,这东西又有疑点,并不是说判定就能判定的。
虽然莫小年可以给他讲清楚,但若是他还是犹疑,买卖不成反生嫌隙,哪怕只有一点儿,也不舒服。
至于倪玉农,应该会看懂,但是莫小年不能给他。
因为倪玉农拿了,大概率是要倒手赚钱的,如此风声一出,李小义一看走宝了,无形中多了个看自己不爽的人。
莫小年最终觉得,这汝窑鸳鸯水滴出给关元林最合适。
关元林在瓷器上的眼力很高,也表达过不让好东西流出国门的意思。
同时,他还刚帮自己打听了陆五奎的所作所为,自己却还瞒着他元青花大罐的真正所在。
而且,他懂货懂行,三万的价钱,不用解释,他就知道是漏价儿。
打定主意,莫小年决定明天就找个地方给关元林打电话,关元林给过自己名片,上面有吉昌盛票号的电话。
结果,不等莫小年打电话,第二天上午莫小年去宝式堂的时候,走到琉璃厂东西街中间路口,就碰上了关元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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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巧有事······”
走近之后,两人几乎是异口同声。
两人便又都笑了笑,一起走到了一个僻静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