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卫殊将她拢在了怀里,抱回了他的屋里。
庆丰楼里设宴摆下了酒席,卫殊姗姗来迟,一来就被蔺甲请上了主桌,他见蔺甲看上去醉了三分,说了他道:“这酒你得让闹洞房的那几个人喝。”
蔺甲:“是,大人。”
“知道怎么让人喝么?”
蔺甲脑子还算清醒,“装醉,让他们顶上。”
卫殊淡笑了一下,不再言语。
蔺府宅院里一派喜气热闹,喜婆领着大娘子们在堂屋里聊东家长西家短的,磕着瓜子守夜,新房里则是红烛高燃,温馨静谧。
青稚顶着红盖头坐在床沿,局促地绞拧着小手,她听见门扇开启轻合的声响,随即便有脚步声朝屋里走了过来。
“青姐姐,我给你端了碗薏仁莲子粥和枣泥糕过来,你快来尝尝。”
岁岁将盘子放在案桌上,作势要掀起盖头,被青稚伸手拦住了。
“岁岁,喜婆交代这个不能掀。”
“我娘说掀就能掀,”岁岁扬手掀开了盖头,对她附耳说道,“门扇都落了木阀,喜婆进不来,回头我给你盖回去,谁都不知道这事。”
青稚看着岁岁,再也没有了那种无助感,心窝烘得暖暖的。
“喜婆还不许你吃东西呢,就让你空坐在这里等新郎,这要是饿坏了肚子怎么办,压根就不知道心疼我家青姐姐。”
“还是岁岁会疼人。”青稚尝了口薏仁莲子粥,胃里一下就暖了。
“是我娘会疼人,她让我住到三日后,跟你一起回门,怕你一个人呆在这里不习惯,要我陪你说说体己话。”
青稚的眼泪又泛了上来,“我又想夫人了。”
“三日后就可以回去见到娘亲了,青姐姐别哭了。”
岁岁淘气地拿手别去了她眼角的一滴泪,这动作一下就将她给逗笑了。
“要是甲师傅欺负你,青姐姐,你就悄悄地告诉我,”岁岁早就替她想好了,“我立马就回去给我娘报信,让她收拾甲师傅去。”
“他不会欺负我,”青稚吃着枣泥糕,没忍住笑道:“你没见他酣实得连夫妻对拜都忘了么,他哪还敢欺负我。”
一想起这事,俩人便笑开了怀。
门外传来了敲门声,喜婆殷勤地说道:“青姑娘,新郎官回府了,快把门打开让我进来。”
青稚把最后一口枣泥糕塞进嘴里,岁岁端走了盘子,给她遮上了红盖头,这才走过去开门。
蔺甲在一群人的簇拥下进了新房,看着端坐在床沿的青稚,他当着所有人的面,躬身行了一礼,“娘子,我回府了。”
这话一出,众人俱是一惊,看得出来新郎对新娘极为敬重,随即喧哗声四起,他们纷纷叫嚷着:“掀盖头!“
青稚被闹了个脸红,好在岁岁一直陪在她身边,只许蔺甲靠过来,其他人都被她赶了出去。
蔺甲从喜婆手里接过玉如意,挑着红纱的一角,一把掀开了红盖头,他怔怔地看着眼前的娘子,连呼吸心跳都不是自己的了。
青稚头顶着凤冠,身穿绯红色的嫁衣,垂眼颔首,一颦一笑间美艳到不可方物,这时就有人高声喊道“合卺酒”,随即响应声连成了一片。
“要看新人喝合卺酒的往边上让一让,”喜婆推开众人挤了进来,“新郎新娘,饮下这杯合卺酒,从此恩爱永不离。”
蔺甲和青稚在众人的推攘中拿起酒杯,交绕着手,低头饮下了这杯清酒。
喜婆欢快地喊了一声,“礼成,送入洞房。”
蔺甲再不许他们胡闹下去,他护着青稚坐回床上,回头就将身后的一众部下推出了新房门口,唯有岁岁,是被他小心地请到门外的。
新房的门扇在岁岁的身后闭合,她看着眼前灯笼高挂的庭院,忽然间很是困惑,那吵着要闹洞房的三人组,一个个地跑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