示。”
莺绿和莺柳应了声便退下。
陶蕊正在屋里一件件的挑着冬衣,姨娘被关了这么久,听吴妈妈说现在正值深冬,却没有什么很好的御寒物件,陶蕊听得心疼,好不容易打通了门路,选好了御寒的冬衣可以托人送到姨娘手里。
“娘亲平时过惯了好日子,现下却落得这样的结局。”陶蕊说起来心中一阵酸涩,她谁都求过了,去父亲的门前也跪过,父亲出来却只留下一句狠话,都说为了她好,免得她被二姨娘带坏,便夺去她和姨娘相见的权力。丝毫不念情分,丝毫不念亲情。
甚至连送冬衣,她这个为人女的都要假他人之手。
吴妈妈知晓内里的缘由,只能微微叹气,“二姨太这般,也是为了八小姐。”
陶蕊动了动唇,半晌不知如何回话。
外头小丫鬟掀开帘子,领着莺绿进来,向陶蕊福了礼,莺绿脆着声音,“请吴妈妈过去一趟。”
“去哪儿?”吴妈妈不解的问道。
莺绿笑了笑,挽着吴妈妈的胳膊,“自是有事。”
一路被莺绿领着行到了清雅园的后院,廊上隔着纱帘,后头依稀看见得老太太的身影。
吴妈妈躬身福礼,心中止不住忐忑起来。
迎夏匆匆忙忙的端着糕点进东间,身上还带着被寒风吹过的凉凉气息,把糕点放下就冲着手里头不停的呵气。
齐眉把手里的手炉给她,四下无人,迎夏忙快速的握了握,感激的冲齐眉笑笑。
“今年的冬日比往常可是要厉害些。”子秋说着把窗户关紧,让外头的冷风无法钻进来。
迎夏点着头,“可不是,若不是外头这样冷,热闹我还想多看看呢。”
“又有什么热闹?”齐眉忍着笑问道。
迎夏压低声音,神神秘秘的道,“奴婢路过清雅园,听得门口的人议论,说内院在打人呢,打的可是吴妈妈,下手十分的狠,几板子下去就见了血!丫鬟都惊惊颤颤的站在外头,要说不敢说的模样,套了好一阵话才问出来是为何呢。”
“这样的热闹有什么好看的,既然罚就定是做错了事。”齐眉说着捻了块糕点放入嘴中,细细的吃了后,见迎夏还是蠢蠢欲动,才道,“若真是要神神秘秘做什么,哪里能被你打听出来,也不会在清雅园里打人。要知道,能传得出来的议论就不是秘密。”
迎夏顿了下,转眼儿想起自己刚刚打探到的消息,还是要说出来,“奴婢听说是吴妈妈与别的人胡乱散播二姨太被府里整得要虐疯了的谣言,都传到大少爷耳朵里去了,老太太气不过,才用了家法。”
“看到了没,她还在这里传胡话。”齐眉说着望向子秋,子秋会意的拉了一把迎夏,“你啊,吴妈妈为什么被动了家法,还不是满口胡言四处乱传,这些话你在小姐面前说说就好知不知道。”
迎夏想起园子门口的丫鬟说得吓人,又是见血又是鬼哭狼嚎的,哆嗦着吐吐舌头,也不敢再提。
陶蕊在屋里等得天都黑了也没见吴妈妈回来,自从姨娘被关起来,她身边就更是只有吴妈妈一人,丫鬟们怠慢是家常便饭的是,吴妈妈不回来,她饿的前胸贴后背也没法子。
不是没有想过五姐姐,可想起那些谣言,陶蕊也拉不下这个脸再去求。
等到实在受不住了,陶蕊穿好斗篷,捧着手炉,把自己包成一个包子才敢出门,还未下雪就已经冷成这样。
刚要迈出屋子,小丫鬟来禀报说吴妈妈被人抬了回来。
陶蕊惊得眼眸都瞪大,急急的去了吴妈妈的屋子,看到她的模样几乎都要站不稳。
吴妈妈从小就带着她长大,从不见过这样身上染血的模样,带着皱纹的脸上一双眼睛闭得紧紧的,竟似是没了生气一般。
“这是怎么回事?”陶蕊一下扑了过去,紧紧握着吴妈妈的手。
苍老的手上满是岁月的痕迹,平素总是和声和气与她说话的人却怎么都睁不开眼。
检查着吴妈妈身上,才发现是被打了板子,只穿了中衣,中衣与肉都黏在了一起。
下手这样狠,陶蕊眼眶一下红了起来。吴妈妈勉强清醒过来,看到眼眶红红的八小姐,颤着声音安慰,“都是老奴胡乱说话,才有这样的结果,这都是按着府里的规矩来,不过百来板子,小姐……小姐……”
努力撑着说了这些,吴妈妈再次晕了过去。
陶蕊猛地站起来,打了这么多板子别说是吴妈妈,就是壮年男子也受不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