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相比干是有口皆碑的好官,是殷商上下尊敬的长者。就算大王不喜欢比干唱反调,也不得不承认比干的能力。
但现在比干却请旨诛杀一个民间卦师,大王完全无法理解为什么会如此,甚至怀疑姜子牙和比干是不是有私仇。
“大王,姜子牙并没有得罪微臣。昨日退朝之后,微臣去南市与他交谈,发现此人年纪虽大,但胸有丘壑、腹有乾坤,有经天纬地、济世救民的才能。”比干对姜子牙的评价非常高,认为他是个难得一见的人才。
大王更加不解,问道:“有如此人才,亚相为何不用他,反而要杀他?”
比干说道:“昨日微臣备了酒席,和对方对酒畅饮、促膝长谈,酒过三巡,姜子牙失言说出‘天下乃天下人之天下’此等大逆不道之言。此人有才华却有反心,若他被他人所用,定会成为我殷商大患。所以微臣斗胆请大王下旨诛杀姜子牙,以免他祸国殃民,动摇国本。请大王下旨。”
大王听完,笑道:“亚相言重,不过是一句酒后之言而已,又如何能因言获罪?酒后狂言,不必当真。”他觉得比干太过认真,因为一句话就杀人,小题大做。
但比干却认真的,他有七窍玲珑心,直觉非常敏锐,通过短暂交流就能判断姜子牙绝对是巨大的威胁。
“微臣不开玩笑,请大王下旨。”比干严肃地说道。
大王为难地看向边上的王后,希望王后给出建议。
“亚相,大王说得对,因为一句话就判断对方有反心,过于武断,而且还是酒后之言更不足为信。再说了,就算真的有反心,他也没有造反的行为,我们不能因为他有造反的想法就判断他有罪。满朝大臣,哪个心里没有怨言?但只要大臣没有忤逆背叛,就是大王的好大臣,古话说得好‘万恶淫为首,论迹不论心,论心世上无圣人’。姜子牙有心而无迹,无法定罪。”
大王立刻说道:“爱妃说的好。”虽然他没听过这句古话,但很有道理就是了。
其他人也觉得有道理,万恶淫为首说的太对了,妖后既然知道这个道理,为什么却还要传播淫祠?
淫在这个时代就是非主流,和殷商主流意识形态不一样的祭祀和占卜,以及不被他们承认的仪式和神灵。
妖后的酒池肉林是淫,妖后的二圣临朝也是淫,妖后的败坏人伦更是淫,都是不符合殷商祖宗之法的非主流行为,简直就是万恶源头。
比干道:“大王,放任姜子牙是乱国的决定。微臣请大王下旨将其诛杀。”
“亚相一向宽厚,今日为何为难一个市井卦师?人家一把年纪,养家糊口也不容易,你却非要杀他,传出去对你的影响不好。”
“微臣为江山社稷不计个人得失,只要能稳固江山,微臣的名声微不足道。请大王下旨,微臣的家将已经准备完毕,只等大王一声令下。”
大家见比干如此严肃,都意识到这个姜子牙确实人才,否则比干不会如此执著。
苏妲己说道:“那不如将他流放好了,赶出殷商,永不得回。”
“不可,这不是放虎归山么?若他被其他诸侯重用,是对殷商江山的巨大威胁。”比干着急了,这妖后总是出馊主意。他考虑的是怎么杀死姜子牙,结果妖后非要把姜子牙送到敌人手里,这不是开玩笑么?
“亚相,论心不论迹,若此事开了先河,日后大家都可因言获罪,我殷商如何面对天下臣民?此事就按照我的命令去做,将姜子牙流放出去,永不得归。”苏妲己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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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臣们心中暗笑,殷商因言获罪的人还少么?姜王后不也是因言获罪,不就是直言上谏才被废掉的么?现在看妖后一本正经、言之凿凿的样子,他们只觉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