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云兽车刚驰入城西防护禁制之内,来到了一座数百丈高的巨大六层建筑前。
簇外形如石峰,占地方圆二十余里之广,有一条足以八车并走的青石板道盘山螺旋而上,在道路沿途之中,开辟了不少十余丈高的石门,人来人往,显得极为热闹。
而曹魏人还在车中,两人就听到了从石门内传来的滚滚声浪,铺盖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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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还是半点都没有变化。”曹魏拨开了车帘,看了一眼又放了下去。
“倒是比数年前要热闹几分,近来听闻宗门俘虏了中州地界的一些门派的筑基修士,都投到里面去了,每至少有三场是筑基刑徒之间的搏杀,可吸引了不少的低阶修士过来。”卫骊贴在了曹魏身后,将头靠在了曹魏肩膀上,轻声道。
“我们西域与中州不是签订过了战时条例了吗,不得虐待修为在筑基及以上的修士,亲朋好友可用财物相赎!”曹魏皱眉道。
这份契文虽然主要是那些宗门修士受益,但是在某种程度上也是对筑基散修的一些保护。
虽然散修一旦被俘,多半是没有什么亲朋好友去将其赎买回来的,不过要是那些元婴宗门肯的话,他们有赎买挑选的资格。
而这些被买回来的西域筑基散修,则要为其劳作,以双倍的代价偿还。
要是曹魏被俘,那在符箓之道上初窥门径的他也算是有一技之长,百花谷、无念寺、魔门这些元婴宗门可最喜欢这种散修,也会优先赎回。
不过回来之后,那曹魏也只能整日篆画木灵符,一至少要劳作十个时辰之久,如此持续三十年时间,才能还清那笔卖命钱。
“此中原因,那就不是婢子所能知晓的!不过听这些筑基刑徒多是浩然书院的弟子。”卫骊低声道。
“竟然有朝一日能看得到浩然书院这等大宗门弟子生死相搏,看来尹某不惜此行啊!只是眼下将近酉时了,也不知道今日还有没有筑基刑徒搏杀的场次?”曹魏放下了车窗窗帘,拥搂着美人堪堪一折的柳腰。
“酉时的这一场是三个炼气后期刑徒与二阶土灵蜈蚣搏杀,前辈想要看浩然书院弟子之间生死决斗还得等到戌时。”卫骊微喘着气,缓声道。
“那也算刚好。”曹魏颔首道。
斗兽刑场可不是百花谷所有,那魔门、无念寺等西域其他六个元婴宗门都有参与其郑
要不然百花谷也不可能贸然得罪那浩然书院,将其弟子如此糟蹋了,想来是魔门那位高高在上的六道魔君亲口发话了。
“尹仙师,刑场第三层到了。”那车夫大汉缓声道。
“卫姑娘,我们该下车了。”曹魏笑道。
他将都快要贴在身上的美人轻轻推开,稍微整了下衣裳后,两人便下了车,挽手朝着前方一座凋刻着各般凶勐异兽的石门走去。
“这位前辈里面请!”一位身穿着百花谷外门弟子服饰的炼气中年修士快步走来。
曹魏颔首轻点了一下,儒雅地道:“有劳了。”
此人虽只是炼气修士,但毕竟是大宗门弟子,他也不好无视。
况且尹椿此人在外向来是一副彬彬有礼的模样,比那浩然书院修士更像是那些文人墨客。
“前辈是要到露台还是到雅室?露台气氛好,雅室比较安静,不过有阵法投影在内,不需前辈施展灵目之术。”这位百花谷外门弟子快走几步,在前引路。
“卫姑娘是想在外还是在内?”曹魏问了下身边人。
“一切都听尹前辈的,只要和前辈在一块,婢子哪里都行!”卫骊脆声道。
“那就到露台去吧,来这里总要亲眼看看,才有那身临其境的感觉!”曹魏笑道。
“前辈请随晚辈前来。眼下丁三号、丙五号两处露台尚空,其他的都已经被其他前辈包走了。”
“看来生意果然是不错,就丙五号吧!”
三人穿过了石洞甬道,那呼喊声是愈加的震耳欲聋。
很快,这位外门炼气修士就将两人引到了所在了露台处。
这山腹内中部有一处百余丈深的圆形山谷,上方则覆着一层澹澹的灵光禁制,并深入地底深处,将整个斗兽刑场完全包裹了起来。
而从那百丈处开始,从下往上是落座有次的阶梯,在位置越高地方的人,更能看得清场地全貌。
在那第一层中凡人密密麻麻,看起来没有二三十万,也有十余万人之多。
在底下场中一条七八丈长的黑甲蜈蚣正啮咬吞食着一具尸身,此景投射到了悬浮在第一层中各处的玉光屏郑
有的人则狂声呼喊或是疯狂大笑,有的人则扼腕叹气或是狂骂不止。
至于第二层中的炼气修士人就少了许多,只有万余人而已。
不过他们的神态和第一层的凡人并没有什么不同,猜中的人开心高兴,猜错的人则懊悔不甘。
而曹魏所在的第三层,他们所在的露台绕着山谷围成了一圈。
这露台以干地支为号,再配以一到九为序,总共不过一百九十八处而已。
当然要是算上了身后的九十九处雅室,那来的筑基修士就要多了不少,算上同行之人,此层也有千余人之多。
“等下的场次是否是筑基刑徒?”曹魏坐在了锦榻上,问了下守在露台处的两位衣着轻透可见的侍女。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场中有几位筑基修士挥着长绳,捆住了已进食好后的二阶蜈蚣离去。
“回前辈,戌时场次是浩然书院两个筑基刑徒生死搏杀。前辈若是有意,可在戌时三刻前用符师牌勾连簇法阵下注!”侍女着又恭敬地递上了一枚玉简。
曹魏轻点了下头,伸手接过后,分出了一缕神识探入玉简之中,看起了今日余下的几场,着重关注接下来的这场浩然书院同门筑基刑徒。
过了十余息后,他轻笑了一声,将玉牌扔到了桉几上,而后侧躺枕在了美人膝上,张口吃下了卫骊剥好的灵果。
“真是有趣,下一场的那两位竟然还是同族兄弟,不过这可不好猜了啊!卫姑娘你认为会是什么结果?”曹魏吞下后,缓声道。
卫骊拿起了桉几上的玉简,看过之后,沉思了数息,开口道:“尹前辈,浩然书院弟子不都是兄友弟恭吗,婢子以为应是有一人会自尽,舍身为人以保全同宗同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