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钱大均的要求,整个代表团的百十来号人,全部被安排在一间单独的大院里,负责保卫工作的是从山城一道来的宪兵连,郑耀先则是负责统筹工作。
“六哥,是不是咱们太过敏感了,或许代表团中并没有小鬼子的间谍!”郑耀先的小弟兼徒弟宋孝安数道。
“孝安,你知道洛阳站这么多兄弟,我为什么单独叫着你一块来吗?”郑耀先将军装披在肩膀上,两只腿随意搭在桌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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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定是六哥看的上我!”宋孝安笑道。
“嗯,除了你跟简之之外,其他都是洛阳站的原有人员,底细虽然摸的差不多了,但是总归隔着一根窗户纸!”
“简之跟你比,太过毛躁,你这个人,能沉得住气,你心里早就有注意了,还上我这摸摸脉来!”
“嘿嘿,果然,什么都瞒不过六哥的火眼金睛!”
“六哥,这几天,代表团在这左等右等八路军的消息,一些人早就不耐烦了,这倒是正常现象,咱们军统的身份是摆在明面上的,小鬼子间谍肯定知道!”
“根据我的观察,可将代表团分为三类人,一类是主张配合八路军,面上沉得住气的,这些主要是民主党派的人员,第二类则是天天嚷嚷着找事的,这类主要是地方军阀还有政府的自己人,第三类嘛,则是那些暗中挑拨生事的,却从不出头的!”
“我倒是觉得这第三类人员最为可疑,从今天到出发之前,可疑重点盯防,代表团携带的几部电台,现在全部集中到一个屋子里,已经减少了隐患,只需要看看这些人有没有跟外界接触,都到了这最后关头了,我不信这些人还能忍住!”宋孝安道。
“嗯,说的有些道理,看来是做功夫了!”郑耀先闻言点了点头:“政府的自己人,都是经过仔细核查的,按理是可以信任的,但是你可别忘了小鬼子间谍的厉害,政府各个部门都可能有他们的人,地方军阀更不用说了,日本人恐怕在十几年前就开始布置棋子!”
“根据我对日本人情报网的了解,每个情报小组,其中成员各司其职,有的人混迹在社会名流之中,有的人藏身与街头九流之内,更多的则是潜伏在政府的各个部门!”
“但是不管怎么说,日本人情报小组的每个成员都相当于是一个网格中的点,在身边的关系网中,又发展了诸多下线,每提溜出来一个,都是窝案!”
“所以说,你怎么就断定代表团中只有一个日本人的间谍?又如何判断主动暴露在我们视野之中的那个,不是故意抛出来的鱼饵?”郑耀先说道。
“嘶!”宋孝安闻言倒吸一口冷气,这个猜测他也想过,只不过随即就掐灭了,日本人是有多大的能力在代表团中安插多个间谍:“六哥,那要是照你所说,如果日本人间谍不是一人,那是不是说,这些间谍很可能互不统属,不是来自一个情报小组,只是来之前,分别接到了不同的任务!可是他们又是如何接到的任务的?”
老头子虽然对八路军绕过国民政府,自己举办审判会的意见不小,但是绝没有拿代表团一行人的安危开玩笑的意思。
代表团中既有民主党派负责人又有欧美国家的驻外联络官,一旦出了事,老头子自己都担待不起。
所以,随行的一些人员,全部仔细核查过履历及档案,每一个接到通知的人,直接被带走,鲜有跟外界接触的机会,在一定程度上,即使混入了日本人间谍,也避免了间谍跟上线沟通。
对于宋孝安的这个疑问,郑耀先并没有给出回答,因为他也没有搞清楚:“孝安,还有一点需要提防,那就是代表团中的这些洋人,他们或许不会拿自己的安危开玩笑,但是随从人员可不能保证!”
“六哥,我明白,我已经安排宪兵连所有人两两一组,24小时在岗,在出发之前,连眼睛都不会眨一下!”
“行了,下去吧!”郑耀先摆了摆手,脑子里回想着种种安排,或许明日揪不出来日本人间谍,但是同样不会让情报外漏,这一点郑耀先是有信心的。
但是日本人间谍又是如何接到任务的?这个问题一直在郑耀先脑海里回荡。
临行之前,戴春风发来密电,令郑耀先揪出隐藏在代表团中的间谍,同时山城方面也在加紧排查,要的就是趁着日本人间谍跳出来的机会,有所斩获。
傍晚时分,代表团一众人等在一起吃完饭,厨子是单找的,蔬菜肉蛋是经过检查的。
吃完饭之后,所有人各自的住处休息,不久之后,院子里突然传出来一阵喧哗中。
“怎么回事?”
“郑长官,出现了多人出现腹泻的情况,是不是马上安排人送医?”
“不,马上给警备司令部打电话,派遣军医过来!”郑耀先淡淡的说道。
“可是,其中有两个美国人!”
“没有可是,一视同仁!”
“是!”军统的便衣无奈应道。
刚刚应付完手下,钱大均闻讯赶来:“情况怎么样?”
一旁的宋孝安代郑耀先回复道:“钱长官,刚刚调查清楚,这几人今天都吃了同一道菜,菜里提前被人下了泻药!”
“怎么搞得,安危交给你们军统负责,你们军统就是这样办事的?”
“钱长官稍安勿躁,这只不过是障眼法罢了,日本人已经等不及了,天亮之前就能有结果!”郑耀先道。
“嗯,我等着你们的结果!”
接到通知的军医火速赶往代表团驻地,所幸中招之人食用量并不大,腹泻的反应尚在可控范围之内。
“情况如何?”郑耀先问道。
“长官,这些人已经服用要务,但是恐怕两三天内无法下床活动,只能在床上休养!”军医回复道。
“好啊,你就留在这吧,什么时候可以离开,等待通知!”郑耀先只遵循一个原则,许进不许出。
“是!”军医来之前就明白自己短时间是出去的。
整个晚上,代表团的大多数人都没有休息好,躺在床上的几个病号,腹泻反应不一。
其中一人上吐下泻,反应最为剧烈,到最后已经无法下地解决问题。
“八嘎呀路,这些支那人为何如此难缠!”小鬼子躺在床上,双眼无神,他本打算通过就医将消息传递出去,结果吃的最多,反应也最为剧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