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品味还不错嘛。”一道沙哑的声音传入了默秋的耳朵。
默秋循声望去,正见到在正受凌迟之刑的加里院长身边站着一道身影,正是一身白色西装却带着银灰色面具的‘拉特.科伦多’。他又瞥了眼自己的身后,王敬之和云烟都已经被他隔离到了较远的地方。
“一般吧,不过这不是我的创意,死气会自动让他体验这人世间的一切死法。”默秋盯着诡面,十分谨慎地开口说。
他在借用特殊视界观察眼前的敌人,试图借此获取一些情报。然而,他惊讶的发现自己并不能从对方体表感知到哪怕一丝一毫的死气,对方就好像‘亡者的世界’内的异类一样,排斥着周围的一切,这也是那种诡异抽离感产生的原因。
‘亡者化’的默秋似乎在极力排斥着眼前的诡面,或者说……是对方在排斥他。
“你似乎很困惑,可以理解,因为凡人看到自己无法理解的生命时,就该是这种表情。”诡面似乎无比愉悦,他张开双臂,没理会身后加里院长发出的惨叫,说道,“拉特的异能在达到‘体’级后,兼具了‘生命’和‘物质’两大领域的特点,但直到他死前,他都没有创造出真正意义上的生命。”
“你跟我说这些干什么?”默秋皱起眉,言道。
诡面望向默秋,发出了一阵低笑,浑身颤抖地说道,“我的‘梦界’补全了他的力量,随着‘同化’的力量在我体内逐渐复苏,我就明白了,我是更适合担任造物主的人……”
“你说话很像他。”默秋感到一阵恶寒。
诡面的笑声突然消失,语气重归平静,言道,“是的,他这具身体对我的意识产生了不可逆的影响,但这并不能影响我的初衷,我对他那偏执且扭曲的梦想毫无兴趣,毁灭世界这种事太无趣了。”
“你到底要说什么?”默秋反复尝试都无法看穿诡面,他也因此而逐渐紧张了起来。
这种情况先前他只在蒂斯的身上体验过!
“我逐渐明白了过来,想要向‘无面者’复仇,仅靠些阴谋诡计是没意义的,就算我在彼岸成功控制了超脱者级别的拉特,也一样会被他轻松化解……我需要,能直接对抗他的力量。”诡面的语气平静地令默秋胆寒,一股莫名其妙的恐惧感开始在他心头滋生,就好像周围的死气开始反噬起他一样。
但默秋很清楚自己不会被死气影响,所以,眼下这种诡异的感觉是源自他身为人类本身身份的。那是直视‘另一种生命体’时才会产生的、对‘未知’的恐惧,在面对蒂斯时,他就曾有过类似的感觉。
“拉特想要同化地球,而我……选择同化我自己!”诡面一步一步朝着默秋走了过来,没走一步,他的那身白色西装就变亮一分,而周围的死气也都仿佛见到了瘟神一样开始不断消散。
“我正在向着独属于‘梦界’的‘异宇宙生命’转化,而在这个过程中,我发现自己仍然需要一些其他的要素,就包括……‘死亡’!”这个时候,默秋突然发现自己无法移动身体了,诡面应该已经用异化后的‘梦界’笼罩了他的‘亡者的世界’,并对他产生了强大的压制力。
“今天我本想解决一些私人纠纷,却撞上了你。这也许就是拉特平时总说的,所谓‘命运的安排’吧。”诡面朝着默秋伸出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