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他当初是大宗师时,展露出来是宗师,总要差一层次。
“大宗师……”周平川脸色肃然。
如此年轻的大宗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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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这个李莺已经是怪物,以宗师之身,一剑横压大宗师,现在又出了一个怪物,年纪轻轻便已然是大宗师。
法空是有神通,难道是神通助他成就的大宗师?
想到这里,他便觉释然。
毕竟神通是无法解释之事,只能说是天生奇异,不能以常人揣度之。
李柱这时才端着托盘,上有茶盏,凑过来殷切的道:“司卿,司丞受伤之后,一直没好,反而不断的加重,不知司卿不能帮忙治好?”
“嗯……”周平川沉吟。
他自忖是治不好的,压不住法空的气息。
这法空委实有几分古怪,自己也是大宗师,遇到他的罡气竟然如此不堪一击,宛如老鼠看到猫一样,真要交手,自己绝非法空之敌!
想到这里,他心中凛然。
自己一直对法空并不重视,尽管身负神通,再大的神通也挡不住大宗师的一掌,这是所有人都相通的想法。
可现在才知道,法空也是大宗师,还是更胜自己一筹的大宗师。
有神通的大宗师,敬而远之为好。
“司卿?”李柱递上茶盏,一脸催促。
李莺沉声道:“你一边去!”
李柱不服气的哼一声,退后两步。
李莺抱拳道:“司卿放心,我即使受伤,杀一个赵光飞还是不在话下的。”
周天怀道:“司丞,你伤势越来越重,法空大师下手忒狠了,万一在跟赵光飞动手的时候,伤势骤然加重……,谁知道法空大师还有没有别的诡异手段!”
李莺冷冷道:“净说胡话,是不是想咒我死!?”
周天怀恳切说道:“属下绝无此意,可是不能不防,毕竟这是大宗师造成的伤,这才多久功夫,司丞你的伤已经恶化到这般严重了。”
他现在已经品出味来。
为什么法空要出手打伤少主,恐怕就是为了现在,所以现在要强调受伤,从而避开这一次周平川的请托。
虽然这是一次难得的表现机会。
在大庭广众之下让她帮一个忙,那便是欠她一个人情,如果将来不能还上这人情,对周平川的威信打击极大。
而且明着拒绝周平川,殊为不智。
现在是迫不得已,周平川也无话可说。
李莺摆摆手示意他不必再说。
所谓过犹不及。
再多说便太过刻意了,周平川也不是傻子,一定听得出来,那就会对自己有芥蒂,得不偿失。
周天怀无奈的后退。
李莺道:“司卿,我纵使受伤,对付赵光飞还是没问题的,何时杀他?现在便动手?”
“……算了。”周平川盯着她莹白瓜子脸看了看,最终摇头:“甭理他了,你的伤……”
“我现在还不要紧。”李莺道:“我买了一瓶神水,现在能撑得住。”
“你跟法空大师的关系不是挺不错嘛。”周平川道:“怎会下此重手?”
“这对他来说,已经是手下留情了。”李莺摇头:“我们是有交情,可是……”
她苦涩的笑笑:“我与他的身份毕竟有别,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是对手。”
“那倒也是。”周平川点头:“行吧,你好好的养伤,实在不成,就去金刚寺别院,他总不会真要杀你吧?你可是我们的司丞!”
“是。”李莺道:“司卿,我还是先去把赵光飞杀了,现在还撑得住。”
“行啦,你就别管了。”周平川摇头:“杀一个赵光飞,也不是非要你去。”
“这……”李莺面露内疚,又有几分不甘,表现出竭力想在他跟前表现却又有心无力的不甘。
周平川笑了笑:“好好养伤,将来会有机会的。”
他飘然而起,掠过墙头。
李莺无奈的看着他离开的影子,摇摇头叹口气。
做戏做全套,不能表露出侥幸与放松,要表现出不甘心来。
“司丞……”周天怀暗松一口气。
李莺瞪他一眼。
李柱道:“老周说得没错吧,司丞,真要是跟赵光飞交手的时候被他所伤,甚至被他所害,那才是天大的笑话呐。”
“净没好话!”李莺摆手:“去忙你们的,老老实实别乱动。”
“是,司丞……”
众人七嘴八舌的应了,一脸遗憾的纷纷离开,替李莺惋惜。
这么好的替司卿效力的机会竟然弄没了,太可惜。
待他们都离开,李莺才松一口气。
真要听了周平川的吩咐去杀赵光飞,皇上绝不会放过自己,罪罚难逃,这个司丞当然也就没了。
至于说绿衣内司会不会在事后补偿自己,却是不能抱这个希望,万一他们忘了呢?
或者,万一他们故意装作忘了呢?
周平川为何非要杀死赵光飞?
这可能是私人恩怨。
或者原本没恩怨,只是想把自己弄走,让自己丢了司丞之位。
总之,此事透着诡异,怎么看都是陷阱,能拒绝掉当真是不容易。
法空这一掌太关键了。
如果是别人,未必能挡得住周平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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