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看着手中闪着寒光的匕首,沉默的杜隆坦反手将其插进腰间的刀鞘,背起自己的短弓以及箭袋,带上装满了食物与紧急用品的背包。
昨夜的风雪已经停歇,深厚的积雪为宁静的村庄覆盖上一层白色的毛毯。
整装待发的少年推开房门,走向村庄长老的房屋,他要在长者的见证之下去为自己兄长的孩子进行新生的狩猎仪式。
“杜隆坦,你真的已经决定好了吗?”
老人眼神严肃的盯着面前的少年,尽管已经老迈,但是那双沉淀着岁月与智慧的眼睛依旧清澈,仅仅是注视,就让杜隆坦的内心感到一阵紧张。
“要去为一个不受神明祝福的孩子举行仪式,这也许同样会为你带来不幸!
而且你虽然已经是个不错的猎手,但是你从来没有独自狩猎的经历,那和村庄里狩猎队伍一同出发是完全不同的状况!”
老人的每一句话语都让杜隆坦的心头颤动,但是他依然深吸一口气,眼神坚定的说道:
“是的!那是我兄长唯一的孩子!哪怕他没有受到祝福,我也不能就这么看着他夭折。
如果乌娜嫁给了其他人,那个孩子根本就没有活下去的希望!他们甚至不会去为他举行仪式!”
听到杜隆坦的回答,老人的眼神略微温柔了下来一些,眼前的少年也算是他看着长大的,而沃尔夫的失踪也让他很是伤感。
“你很好,孩子,我不会阻止你的决定,如果你能够为那个孩子带回猎物的头颅,我相信神明也依然会祝福于他。”
就在杜隆坦为老人的话语松了一口气,脸上浮现出一抹笑容时,老人接下来的话语却让他的表情瞬间陷入了僵硬之中。
“那么莫莉瓦呢?再过两年她就要成年了,曾经你还祈求我到时候去为你们主持婚礼,如果她知道了你的决定,恐怕要伤心很久。”
想到自己的女孩,感到有些头皮发麻的杜隆坦断断续续的说道:
“我只会抚养那个孩子三年的时间,到时候我就会离开乌娜,等到仪式结束,我回来的时候就会去和莫莉瓦解释清楚的。”
至于为什么不是现在去解释,则是因为杜隆坦担心自己去了可能就会出不了女孩的家门……
老人对于少年的回答不置可否,年轻人的感情问题应该交给年轻人自己解决,杜隆坦也需要为自己的做出的决定承当起责任。
“我相信你已经有了足够的考虑,但如果你想要反悔,那么在你离开这扇门之前,我都可以当做你没有来过我这里。”
沉默了一会儿以后,杜隆坦摇了摇头。
“不用了,如果未来莫莉瓦不愿意原谅我,那是我的错,我愿意接受她的决定。但是现在,我不可能主动去放弃那个孩子。”
老人点了点头。
“那就去吧!你的时间已经不多,按照时间来算,用不了几天那个孩子就该出生了,你得要在那之前带着猎物的头颅回来。”
“谢谢您……”
村口,杜隆坦再次转身看了一眼身后的村庄,老人带领着众人为他送行,挺着大肚子的乌娜就仿佛被孤立了一般,独自一人站在一旁。
而一名看起来还有些年幼的女孩正扑在母亲的怀里嚎啕大哭,女孩的父母则满眼愤怒的注视着他。
相似的场景在不久之前发生过一次,只是那时候大家是满怀着祝福的看着他的兄长走进森林。
一棵高大的雪松树下,两块石头的之间压着一条树枝,那是沃尔夫在仪式开始时做下的记号也是他离开的方向。
杜隆坦在同样摆放下一个记号以后,便在众人的注视下向着相同的方向离开。
‘沃尔夫……’
“走吧,让我们回去等待着杜隆坦的归来吧,时间会证明一切。”
在杜隆坦离开以后,老人便解散了周围围观的心思各异的众人。
………………
雾凇之森。
自从两天前的宴会结束以后,在洞穴内闲着无聊的莱伊与莉莉安便又打算进入森林之中探索,结果没有想到,他们很快又有了意想不到的收获。
“莱伊~你看!”
覆盖白雪,结满雾凇的树梢之上,莉莉安悄悄的碰了碰莱伊的鳞片,小声的提醒他注意自己的发现。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