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望着兰笙的双眸,江嫔莞尔一笑,“你说的也是在理。若是如此,这事当真管不得。容易惹火烧身。”
兰笙对江嫔的开悟和清醒深表佩服。当断不断,必受其乱。江嫔行事果然有家世风范。思及此,兰笙对江嫔说起找她要说的正事,“眼看就要到十二了,我想与你敲定一下,当天我去书院请淮先生,陪他一起到漓波宫,你带致儿在门口迎一下。到了宫中,我忝颜主持拜师礼,你身为主家,陪致儿敬一杯茶,咱们这事就算做囫囵了,你觉得这样可好。”
“原是件顶好的事,为何听你一说倒像是敷衍了事一般呢?”江嫔无奈,虽听出了仓促之意,却也知道简而郑重便是最适宜的态度。“就照你所说的去做吧。我是感觉自己上了你的贼船,好像是要和你同舟共济了。”
“娘娘此言可是折煞我了。”兰笙促狭的笑着推诿道,“娘娘是文党,我是佟党。咱们可是相交两清的。”
江嫔敛眉,略有责怪之意,她扫了身后的宫人一眼,低声道,“祸从口出,你怎么这般随便。且不说佟氏已经不在宫中,就是文妃娘娘在宫中,也不会自言一党之魁,你小心为文妃娘娘惹出祸端了。”
兰笙不解,若论行事做派、处世风格,文妃与佟氏是异曲同工的。不同的是,佟氏喜好对人用势,文妃偏向对事用权。两人同时协理六宫之时,几乎有将皇后架空之嫌,但是佟氏招了皇后的嫉恨,文妃却没有,可见,对事不对人总是要更显出几分气度和水平的。佟氏势败就败在与人不睦上,文妃势久就久在主事公正上。若说忌惮,皇后最应该忌惮的是文妃,可是文妃懂得韬光养晦,对皇后虽不够恭谨,却足够尊重,所以皇后对文妃也无法挑剔什么。
“娘娘谨慎了,咱们不过是说几句闲话,怎么能当真呢?更何况,文妃娘娘虽有协理六宫之权,却对皇后尊敬有加,就算真的自成一党,也不会招皇后厌弃的。”兰笙如实说出自己心中所想,在对待皇后的态度上,文妃确实比佟氏做的好。
“你还不知道吧?文妃娘娘已经向皇后交出协理之权了。”江嫔靠近兰笙耳畔说道,语气中带了些惋惜。
“有这种事?文妃娘娘为何要这样做呢?”兰笙想起那天在虚华庵听到佟氏与文妃的交谈,心中有了些想法。
江嫔没有回答,她只是沉默地走着,好像在思索着什么,可是,如果兰笙留意查看,就会发现江嫔眼中有着隐忧。
兰笙随江嫔继续走,眼看就要到漓波宫里,江嫔才再次开口,“文妃娘娘有孕在身,协理六宫牵扯精力,她有些应顾不暇吧。对文妃娘娘来说,顺利诞下皇子才是她应尽的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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