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的发问也是皇帝心中的疑问。这个问题的答案说简单也简单,说艰难也艰难。简单在于答案呼之欲出,艰难在于答案不易接受。邱望致是皇长子,在嫡长子毫无动静的情况下,皇长子的身份是最金贵的。如果邱望致不在了,那么皇长子的身份就会易主。
皇帝不禁苦笑,在他自己还没有坐稳皇位的时候,他的儿子就要为“皇长子”这个身份殉道了。这是什么造孽的天意?
“陛下,致儿虽小,却是您的长子,他不应该遭遇这种算计。这不只是在伤害致儿,更是在挑衅皇家威严。陛下应该为致儿讨个公道。”淮嫔沉声说道,“此人心肠着实歹毒,竟然敢对皇嗣下手。臣妾虽不是致儿的亲母,但也有自己的亲儿,一想到皇嗣在这后宫中要面对这样的艰险,臣妾心中就着实难过。”淮嫔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肚子,仿佛在担心孩子未来也会遇到同样的威胁。
“娘娘,老奴想到一件事。”李嬷嬷突然在皇后背后低声说道。
“什么事?若与今日之事无关就不要提了。”皇后看了李嬷嬷一眼。
“回禀娘娘,今日早些时候,老奴在这里见到了一个行迹诡祟的奴才。他似乎摆弄了淮嫔桌上的果盘,但是被老奴一问,就慌慌张张地走了。”李嬷嬷一边说,一边向淮嫔那边看了一眼。
“竟有此事,怎么不早回报?”皇后有些气恼。
“老奴想着今日是文妃娘娘的生辰,不想给娘娘添麻烦,另外也没见其他异常,所以就没有说。但是现在想来,这奴才确实可疑,不知道他想对淮嫔做什么。”李嬷嬷恭肃而立,保持着自己恪尽职守的态度。
“你看到的奴才此刻在殿上吗?”皇后望向大殿中站的宫人,神色已经严肃起来。
“在,就是淮嫔娘娘身后的太监,大董。”李嬷嬷抬头望向自己提到的宫人。
皇帝一直在对抗头疼,现在听皇后和李嬷嬷提到了淮嫔身边的奴才,不由得气结,一波原就未平,皇后偏又再掀起一波,真是让他无言以对。
“大董,上前回话。”皇后下令。
一个宫人低着头走到大殿中,向前几步,跪在了一干奴才的最前面。
“大董,本宫问你,你在淮嫔娘娘的果盘里动了什么手脚?”皇后语气严厉,“是谁指使你这么做的?本宫在此,你只管说实话。本宫自会保你平安。”
“皇后娘娘,溪嫔娘娘和皇子殿下中毒之事还没有结果,现在再来审淮嫔娘娘的宫人,未免乱了步骤吧?”香茗突然开口,一说话就直接对上了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