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李元婴轻咳两声,摸了摸鼻子,小声说道:“阿兄,贵女出身世家,又会嫁入世家。况且律法有规定,男年二十,女年十五以上,及妻丧达制之后,霜居服纪已除,并须申以媒媾,命其好合。”
李世民:“……”
竖子思考问题的角度总是如此刁钻……房玄龄等人编制的晋书有言,泰始九年冬十月辛己,制女年十七父母不嫁者,使长吏配之。宋书又言,女子十五不嫁,家人坐之。
大唐目前没有明文规定必须嫁人的年龄,某也没想过去规定……眼前的竖子,却给某出了如此大的难题……大唐确实很缺人才,各处都缺。
谁能来帮某破局呢?
“陛下,杨相和宇文监求见,面色决然。”张阿难站在六步之外,禀告道。
如今的局面,某是越来越看不懂了。赵国公府被拆得一干二净,为什么最先来到滕王府的人,会是杨师道和宇文士及?他们应该在家里喝酒外加放烟花,大肆庆祝才符合他们的行事风格。
“让他们进来吧。”李世民听到幸灾乐祸二人组的名字,三分无奈地说道。
辅机最近的日子,过得有些艰难,充分验证了一句话:寡固不可以敌众。
李元婴很自觉地重新煮水泡茶,今夜注定无眠……不知为何眼前会闪过郭京飞那张脸,对苏大强说道,今夜你无眠。抖了抖肩膀,将那种荒谬感抖掉,某现在不止有三室一厅,还住在面积有故gong五分之一大的亲王府里,不用担心别人怼某,图某年纪大,图某不洗澡……这话怎么那么适合爬灰三郎呢?不过他挺爱洗澡的,待在华清宫,一洗几个月都不离开。有诗为证:春寒赐浴华清池,温泉水滑洗凝脂。侍儿扶起娇无力,始是新承恩泽时。
温泉是个好东东。
“收收你那泼皮般的表情。”李世民将荆条放到桉几下面,抬起手来揉着鬓角,幼弟到底随谁呢?还不如老十五和老二十那种……比二十一好些,若不是每次封赏有阿难提醒,某真的很难想起他。“要不你去虢州转转,看看你二十一兄在忙些什么?”
李元婴在脑子里扒拉了半天才找到李元晓,原来的史书记载如同流水账:密贞王李元晓,唐高祖李渊第二十一子,唐太宗李世民异母弟,母亲鲁才人。贞观五年,册封密王;贞观九年,出任虢州刺史。贞观二十三年,加满实封一千户,迁泽州刺史。唐高宗即位,历任宣州、徐州刺史。仪凤三年,卒于任上,追赠司徒、扬州大都督,谥号为贞。
深刻体现了一句:他来过,他走了。
至于中间的过程,查无此人……忙点头说道:“某带兕子同去,免得有人乱说话吓到她。”
“可。”李世民看到正走过来的杨师道和宇文士及的表情,忙轻声应道。若是魏徵和虞世南如此表情,某一点都不陌生,他们两个属于犯颜直谏的典范。可这两位不是那样的人,杨师道性行纯善,不喜与人争辩,且守口如瓶……不干己事不张口,一问摇头三不知。宇文士及更是说过:南衙群官,面折廷争,陛下尝不得举手,今臣幸在左右,若不少有顺从,陛下虽贵为天子,复何聊乎?
……佞是真佞,却也佞得坦荡,某也不得不承认他确实能让某心情愉悦。
今日他们两个却面色如荆轲赴易水……难道是担心兕子去拆他们府邸?
“陛下,某与仁人有本上奏。”杨师道叉手一礼,恭谨地说道。
李世民接过奏疏,温声说道:“坐下喝茶,不是在大朝会上,不必如此繁文缛节。”
李元婴默默倒了两盏茶,放到二人面前……不是某怂,钓过鱼的人应该都晓得,在没有摸清新水域情况的时候,不能盲目下钩,否则,只会白白浪费鱼饵和时间。
什么,某没钓到过鱼?钓鱼老钓不到鱼,不代表就可以乱下钩,鱼钩也要花小钱钱滴!再说了,钓鱼老钓不到鱼才是正常滴,你们每天上班当社畜,不也没达到我从没碰过钱,我对钱没兴趣的境界吗?
宇文士及看向李元婴的眼神很复杂,扇形图已经无法表达清楚,麻线团,还是被猫挠乱了的麻线团比较合适:某为什么没有找李太史帮某算一卦呢?卦象一定显示,今日不宜见客。
抬起手划拉了下脸,没有任何东西掉落……李元婴咽了下口水,疑惑地问道:“宇文监,某有什么不妥之处吗?”
看某的眼神忒诡异了,就像……万花筒写轮眼,只希望不会进化为永恒万花筒写轮眼。
宇文士及看了眼正在专心看奏疏的李世民,决定保持沉默。不论怎样,某和杨师道已经踏入局中,不再是旁观者,无用之言不必浪费口水,留着用于说服族人还有关系紧密的盟友们,更符合实际利益……低声说道:“滕王没有任何不妥之处,某只是在想事情。”
李元婴:“……”
准备快速浏览奏疏的李世民,看过开头一段,决定一字一句地审阅……真是刚瞌睡就有人送枕头来,杨师道和宇文士及实为吾大唐之重臣、忠臣与能臣!吾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疼他们,才能表达某的感激之情!
李元婴:“……”
为何某感觉阿兄的表情,好像正在疯狂上头呢?
杨师道和宇文士及心里同时松了口气,瞬间又提了起来……赌对了陛下的心思自然会回报丰厚,只是该如何劝说那些族人和盟友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