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玄龄任凭钓竿颤动,他自岿然不动,钓不钓得到鱼不重要,他又不是滕王那种不钓到鱼誓不罢休的痴人。重要的是,怎么才能让那些人不再去他府里借书?
齐民要术已经刊印了十几版本,孙思邈的稼穑之术更是每年更新,府衙县衙民安署亭长里长层层宣示,务必确保农人都能知晓清楚,进一步提高粮食产量。
他们为甚还总是纠缠着房家不放?百思不得其解,百思不得其解……要不要请教下滕王呢?实话,不论是族叔种树,还是遗爱开矿,都和他脱不开关系。
“陛下,某去和滕王谈谈,再不解决那些求书之人,某就只能申请外任赴职了。”房玄龄果断放下钓鱼竿,若是滕王去了后院,明日出发去广州,事情又要拖上最少大半个月。
回来的时候,还不一定路过扬州;就算路过扬州,按陛下平常的行事风格来,他不一定有时间有机会能和滕王,单独聊上几句;若只是简单地聊几句,滕王东扯西扯之间就会被旁人拽走,他的问题依然是问题。
“玄龄,你的心情某可以理解,只是你的想法某有些想不明白。”李世民再次将鱼杆甩了出去,有些困惑地道。“你将孙思邈写的内容简化些,再改的晦涩难懂些,然后让韦归藏帮忙将锦帛或者竹简做旧,不就是现成的典籍吗?”
杨师道渐渐瞪圆眼睛,手里的莲花白瓷盘渐渐倾斜,瓜子稀稀落落地沿着曲线,并不拥挤地沿着自由落体曲线掉在地上:陛下,你不讲文德!如此作为,会让朝堂自绝于士族!你……你再看不惯士族的某些毛病,遴选官员和吏员,还是无法避开他们滴,呀!呀!呀!
“???”房玄龄同样瞪圆了眼睛,茫然地看向杨师道,发现他也被惊呆了之后,感觉他的心情瞬间平静了许多,叉手一礼,道。“陛下,此事不可为,孙思邈是个很较真的人,若是被他知晓,某……某无颜面对。”
对于能给孙思邈添堵的事情,韦归藏不会拒绝,甚至会做的更加周全和完美,没准袁罡也会跟着掺一脚。不用担心他们不会保守秘密,至少三五年之内,他们会主动帮忙遮掩,可是……只要他们之间遇到了,需要举手表决的重大事项,此事就会成为他们的武器。
到那时候,孙思邈要么跟着他们的意见举手同意,要么就只能弃权不发表任何意见。不论是那种情况,都将不利于云鹤府的正常运作,甚至可能为大唐的发展埋下隐患……
……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
“玄龄多虑了。”唐俭捧着一只木箱走过来,放到房玄龄身边,笑呵呵地道。“滕王请孙思邈他们编纂的农家典籍和堪舆之术,张果提供大量的原始资料作为支持,你进献给陛下,所有问题自然迎刃而解。”
做旧典籍需要时间,和滕王喜欢吃瓜看戏没有任何关系,他再喜欢看戏也不会看房玄龄的戏。滕王非常敬佩房玄龄,时常称他为大唐第一贤相。
只是他和李药师、魏玄成一致认为,某些戏还是可以看上那么一段时间滴,独乐了不如众乐乐嘛,顺便还可以看到长孙面团的上蹿下跳,何乐而不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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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玄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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