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笙皱了皱眉头,瞥了一眼那碗黑乎乎的汤药,脸上露出了一丝难色。她轻轻摇了摇头,说道:“红缨,我才喝了一碗补汤,实在不想再喝这汤药,能不能换成药丸呢?这汤药的味道太难受了,我实在是喝不下去……”
红缨微微一笑,眼神里透露出一丝坚定,她轻声劝慰道:“夫人,范大夫特意交代过,这汤药的治病效果更好,您需要喝汤药才能快速康复。药丸虽然方便,但见效慢,而且药力也不如汤药强。您还是喝了这汤药吧,为了您的身体,忍一忍就过去了。”
顾云笙闻言,脸上露出了一丝犹豫。
她咬了咬下唇,道:“红缨,我真的不想喝这汤药,你能不能帮我找个办法,让我不用喝它呢?”
红缨轻轻叹了口气,看着顾云笙的眼神中充满了关切,道:“夫人,奴婢知道您现在一定很难受,但为了您的身体,还是喝了这汤药吧。况且,奴婢这儿还准备了蜜饯,可以压一压那股苦味儿。”
顾云笙仍是摆手拒绝,一张脸都皱成了苦瓜样。
就在这时,蒋继廉和叶宛虞相携而入。
只见顾云笙躺在床上,小脸苍白,眼神倔强,她紧紧抿着嘴唇,一副坚决不愿喝药的模样。
红缨端着药碗站在一旁,满脸焦急地看着顾云笙,不知该如何是好。
看到这一幕情形,蒋继廉眉头微微一皱,径直走到床边。
红缨立刻向他行了一礼,轻声禀道:“侯爷,夫人她不愿意喝药。”
蒋继廉看着顾云笙,语气轻柔地问道:“云笙,你这是怎么了?病了还不愿意喝药,这可不像你。”
顾云笙把头扭向一边,声音有些抵触:“我不喜欢喝药,味道太苦了。”
蒋继廉笑了笑,坐在床头,接过红缨手中的药碗,说:“我知道,喝药确实很苦。但是病了就要喝药,这样才能好得快。我在这儿陪着你,喝完药后,我给你蜜饯吃,好不好?”
顾云笙听了,眼神闪烁了一下,但还是抿着嘴唇,不说话。
红缨见状,忙劝道:“夫人,侯爷这么关心你,你就喝了吧。否则病情加重,侯爷都会担心的。”
顾云笙看了看红缨,又看了看蒋继廉,眼中闪过一丝犹豫。蒋继廉见状,拿起药碗,轻轻送到顾云笙嘴边,温柔地说:“来,喝一小口,然后吃蜜饯。”
受到冷落的叶宛虞认真打量起房间里的陈设布置,窗纱正是前几日新换的江宁织造例贡上用蝉翼纱,轻薄如烟,竹影透过窗纱映在书案上,案上博山炉里焚着香。
窗下打着一张梨花边漆心罗汉围榻,铺着香色闪银心缎坐褥,榻上设一张楠木嵌螺钿云腿细牙桌,上头搁着用净水湃过的时新瓜果。
玉黄承尘垂落晶莹珠帘,直落到地上凿花浅绿地砖上,四壁堆满诗书,京瓷美人斛里插着最新鲜最娇嫩的紫罗兰,暗香宜人。
她的目光最后才落在顾云笙的脸上,眼中闪过一丝羡慕与震惊。
顾云笙察觉到叶宛虞的视线,嘴角勾起,露出一个得体的微笑:“宛夫人是否觉得我的房间太过奢侈?”
叶宛虞微微颔首,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嫉妒:“姐姐的生活确实是许多人梦寐以求的。”
顾云笙呵呵一笑:“宛夫人,这世间繁华纷扰,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追求。我之所以过得如此奢侈,不过是想弥补自己曾经的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