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印象里,贺凌一向很有原则,不像是会“阳奉阴违”的人,原来他也会不听话,偷偷“欺负”方茗吗?
“这次真不会了。”
贺凌的声音很是温柔,和声保证,“今天开始,我绝不擅自下床,吃喝拉撒都会打报告的,方小姐。”
“拉就算了吧!”方茗做了个打住的手势,“你少在这嬉皮笑脸糊弄我,姜总回来你自己跟她保证吧!”
“干嘛跟我保证?”
姜钰琪牵着默默推门进来,方茗蓦地有些尴尬,又嗔了一句,“姜总你怎么听墙根!”
“我不是故意要偷听的,都是这个小鬼头在偷听!”
姜钰琪把默默抱起来朝他们中间一放,笑眯眯地看着两人,“我是抓到这个家伙在偷听,顺便不小心听见的。”
“妈妈是坏人!”
默默瞪着大眼睛气鼓鼓看着姜钰琪,明明两个人一起偷听,妈妈却让他一个小孩子背锅!
“姜总你自己来跟他说吧,”方茗从鼻子里嗤了一声,“反正我说的话他是不肯听的。”
“每天不知道哪里来的那么多电话,自己的腿伤也不管,到时候别喊我来推轮椅就好!”
谁知,姜钰琪和贺凌异口同声,“不行!”
“我可是把人交给你了,”姜钰琪抱起默默,看样子准备走出病房,“你可得还一个健健康康的贺凌给维拉!”
方茗气怔看着母子二人出了病房,再回头看看贺凌,竟然也是一副笑嘻嘻的模样。
“你看,他们都不管我了,还得你来管着。”
方茗的头顶几乎要冒青烟了,原本她对贺凌的印象还是铁血硬汉,这两天相处下来,简直就跟滚刀肉一样,简直难缠!
“咱们约法三章,你接电话可以但是不许下床,”方茗走到床头柜旁,一把拉开抽屉,里头放着的一瓶酒暴露无遗,“啧啧,还藏着私货呢?”
贺凌掩饰不及,只能尴尬地笑了笑,“这……这肯定是威廉放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当我傻吗?”方茗提着酒瓶走到门边,“我今天早上一进来就闻见酒味,你是真不要命啊!”
她把酒瓶往垃圾桶一扔,贺凌的眸光跟着暗了下去。
在医院经历了那么多事,他全靠酒消愁,才不至于消沉不起,难道他会不知道自己这个时候不该喝酒吗?可如果不喝,恐怕连睡觉都睡不着。
“方茗,谢谢你照顾我,”贺凌仰面缓缓躺倒在床上,幽幽吐出心声,“可你不明白,这一次的事情对我打击有多大。”
方茗又一次怔住,他认真和自己沟通反而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确实如他所说,对于他和维拉母女的感情,她也只听姜钰琪说了些皮毛,作为一个外人是很难感同身受。
“你有兄弟姐妹吗?”贺凌的目光陡然完全暗淡,“维拉就像是我的母亲,而夏莉尔就和我的亲妹妹没有两样。”
“当时我就那样眼睁睁看着她被撞得支离破碎,我现在只要一闭上眼睛,好像就能听见夏莉尔的哭声一样,太煎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