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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妖人,乱我军心?”
“泰山将军”远远地在马上一声大喝。
他好在离沈梦尚有一段距离,被歌声所扰不强,见江镇海有异,立马出言示警。
“我太湖军威何在?来人,给我乱箭射杀眼前这个妖人。”
攻城部队的弓弩手,齐刷刷箭矢上弦,拉如满月,全都对准沈梦。
沈梦敢只身犯险,自是料到对方会先以弓弩示威,全然不惧。
她清了清嗓子,对前方大声喊道:
“两军交战不斩来使,我有话说,只请军中统领,上前答话。”
说完,她运起六道轮回佛音,又对着江镇海的部队吟唱起来,这一次曲调却并不高昂。
江镇海同所带士卒,不由自主地全部转身摆手,不知道在这门神功中,又受到了怎样的影响。
谢文正不明就里,以为江镇海有话要说,连忙制止放箭。
“什么?竟然要统领上前答话?好大的口气,可巨灵将军为何如此失态?”
他虽疑窦丛生,但见沈梦只孤身一人,也不害怕,慢慢拍马上前。
“老夫便是军中统领,来人可有话说?”
沈梦见军中闪出一员老将,面目威严,端坐马上,颇有大将之风,心中也是暗自惊叹。
她收回操控江镇海的歌声,对谢文正说道:
“将军来潼关前,难道不知道京城的变故?此番天子已被我们劫持在潼关,将军若欲继续兵戈相向,就别怪我们先取了当今天子的性命。”
这番话,沈梦语音清脆,字字嘹亮,令包括谢文正在内的诸多将士,都听得清清楚楚。
沈梦说完,不慌不忙,双掌一拍。
“啪”。
集市一处高楼阳台,忽地应声亮起火光。
三人早已立在楼上。
慕容缘和余振白左右架着早已被吓晕过去的天子,手持火把,离攻城守军不过数十丈距离。
把天子放在战事的最前沿,的确是兵行险着,却也是沈梦的无奈之举。
“什么?你们劫持了当今天子,竟然以此要挟?”
“泰山将军”谢文正,简直觉得越来越无比荒谬,大声呵斥:
“区区贼寇,怎能劫持天子,一定是信口雌黄......。”
他这句话还没说完,“啪”地一声,又是一声掌击,从沈梦处传来。
“早知道你不信,证据在此。”
听见第二声掌击,慕容缘轻舒玉臂,将一件事物朝谢文正扔去。
谢文正将手一招,一尊黄金面具,接在手中。
那面具做工精美,其上嵌有美玉宝石,一看就是绝非凡品。
“啊,这是天子出巡时的所带面具?那台上中间之人,真是天子?”
谢文正这才定睛往楼上望去,只见中间被架着的那人,神情萎靡不振,好像就是受了胁迫劫持一般,不似有假。
若沈梦刚才说当今天子正在潼关,谢文正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的,但沈梦说的是将天子劫持作为人质,还要随时取其性命,反客为主,倒令这个老将不敢不信。
他见滋事涉及极大,也不敢擅自做主,只好令手下请陆大将军前来定夺。
进攻潼关南门的征西大军,果然是被沈梦所设的这道防线给拦住了。
时间,对于沈梦来说,实在是太重要了,哪怕只能争取到一点点。
她抹去面上雨水,心中暗道:
“我的这个阻敌之法,也只能扰敌一时,不知李世哥哥什么时候才能赶到?他若不来,我军仍是没有胜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