荞麦饼里头不知道包了些什么,嚼起来酥酥脆脆的,又解腻又让人不住的一口接一口,其实是安巧昨日用新鲜蔬菜做的几样小菜,包在饼子里最是解腻。
原本都是包些小菜在里头的饼子,这叫锅盔的又与荞麦饼不一样,锅盔里被安巧用昨日留下的一锅卤子煮了些菇和干笋,把锅盔划开,加上少许汤汁和用那卤子煮的小菜,自然与偏凉菜卷饼的饼子不一样。
众人吃的不住咂舌,再喝上一大碗豆浆,人生妙哉。
当然,也有客人吃不下这大满贯,便买了几样吃吃。也有客人热衷油条豆浆的,说起豆浆,不知为何这家铺子的豆浆不加糖都没有那股子豆腥气,醇香四溢,连平日里不爱喝豆浆的人都赞不绝口。
不过不管是怎么个吃法,这十几个铜板便吃的圆鼓鼓的早食,实在是令人满意,不过营业了两个时辰便卖空了所有准备好的早食。
七陶看着自己面前的一堆铜板,第一次真正意识到,小娘子的厉害,本身她是有些没信心的,谁知道今日居然这么多人,还吃光了铺子里所有的吃食,她都感觉轻飘飘了。
安巧也不知道小丫头心里的腹诽,拍了拍七陶的肩膀,“走了,去买晚食要卖的猪下水,把那一兜子铜板都带上吧。”
七陶便飞速的点点头,拿,当然拿,以后小娘子说什么就是什么!
两人到了昨日卖猪下水给她们的铺子前,看着坐在后面有些愁眉不展的掌柜,“掌柜的,你这里还有猪下水吗?”
这老朱头家是世代在此做杀猪匠的,这十里八乡有卖不掉的猪,猪肉,都喜欢来卖给老朱头,昨日安巧随便一打听便知道,这老朱头有望成为最适合做食肆供货商的人。
这个年代,吃猪肉的是下等人,吃猪下水的更是下下等人,也不是阶级嫌弃,实在是古人不知道如何烹饪,安巧第一次在宫里做红烧肉差点被公公刻薄死,但那肉端上了宴席却获得一众好评,安巧还因此被赏了三十两银子。
“掌柜的,你今日还有猪下水卖吗?”安巧问。
掌柜的顿时眼睛一亮,“有啊,小娘子今日要买多少?”
“我全要了。”安巧道。
这下,七陶和老朱头都愣了,一个想的是,小娘子买的完么?另一个想的是,这小娘子是来逗自己的乐的吗?
老朱头有些生气,将两大桶猪下水放在了门口,“有这么多呢,这条街上的猪下水基本都在我这了。我也不骗小娘子,我家世代杀猪,这些个乡里乡亲卖不完吃不完的都全给我了,我卖不掉都自己风干了吃,我家老小都怕极了。前些年年景不好,还能卖,这些年年景好,谁也不买了,我家日日吃。”老朱头许是苦闷太久,拉到个人便喋喋不休的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