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刚蒙蒙亮,顾青云便带着赵怀庆,乌患等人踏上了调查干货铺子的路。
顺着昨日安巧给的路线,没出两个时辰,便把那些疑似有问题的干货调料买了个遍,分门别类的放好,贴上标签,带回大理寺细细查验。
虽然不知这些干货是不是真的有毒,但是,其中不少干货很明显的是禁止售卖的西域奇果。
且很多家铺子进去后,掌柜的态度极其不好,冷眼就算了,还有不少掌柜看着他们在奇果面前逗留,又是生面孔。
不断的赶着他们,说他们不像买得起的。
很明显是知道有的果子是不能卖的,还是偷偷贩卖,眼见有生面孔盯着看,身上又没有酒楼特有的油烟味,便不断赶人。
所幸几人都是大理寺的,倒也不至于无法应对,三下五除二买齐了所有调料。
等查验的期间,顾青云又去看了一次李厨娘,只见她比昨日还虚弱,摘下眼罩的瞬间,她便哭了出来,求着顾青云将那烦人的水滴关了。
顾青云静静的看着她,“我们已经查到你用的毒都有什么成分了,你昨天没交代的,今天可以交代了吗?”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李厨娘眼里都是祈求,声音变得若有似无。
“那就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顾青云用左手轻轻按摩刚刚写字写累了的右手,声音带着些平静的蛊惑感。
“我都说了,我真的都说了。毒药...确实不知道是什么,我,下到了大小姐和三小姐身上。”李厨娘神情恍惚,反反复复重复着这句话,颠来倒去没有别的话头。
顾青云没了耐心,又让人蒙上她的眼睛,李厨娘见又要将她放在这个大屋子里,什么声音都没有,只有水滴声,顿时挣扎起来。
“我丈夫,我丈夫,徐度,你们去查他,别再将我放在这水滴下,求你们了,求求你了,少卿大人,求你.......”
顾青云点点头,没在让人打开水滴装置,走出了审讯室。
外头的人已经走远了,李厨娘还在声嘶力竭的扯着沙哑的嗓子叫,状似疯魔。
顾青云又找来新海,让新海再去查李厨娘的丈夫徐度,然后又起身前往各家干货铺,拿着刚从大夫和仵作手里递上来的成分表,带了几个小吏出门了。
每家干货铺子,有问题的查抄整改,问题不大的罚钱,然后再拿着乌患现赶出来的徐度画像,挨家挨户的问。
终于在北市的一家干货铺,老板看着被抄的铺子,恨恨的说,“这不是徐度吗?死赖子。”
“哦?你认识他。”顾青云来了兴趣。
“对啊,徐度。经常到我这买东西,少卿大人说违规不让买的,他经常买。但他说是给他们府里的大娘子治病用,谁知道呢,次次来都赊账,又抠又赖皮,次次都要占些小便宜,烦人的很。”老板指着画像无奈不已。
“哦?他在哪个府上做事。”顾青云心里腹诽,这新海没查到是因为这人干的是边缘活计吗?!
“这我倒是不知道了,几年前他天天吃喝玩乐,造出去不少钱,还天天被追债的打,后来说找到活了,翻身农奴把歌唱,又有钱了,这吃喝玩乐的也不会被追债了,不知干的什么丧良心的活计。”老板又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