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青云大概估计了一段距离,排除了两家窗口和露台不对外的,还有两家。
若是站在露台上往下撒东西,又不想被人发现,要么灯光很暗,要么有躲避的地方。
两家似乎都不符合,除非那日有别的东西做遮蔽。
顾青云细细回想了这几日得到的信息,确实有不少人说,那日街上挺亮堂的,家家户户几乎都挂了灯笼,整个街道都被照的五彩缤纷。
这街上有不少人家有二楼,挂上些灯笼倒也合理,若家家都挂了灯,只需要躲在灯后便能隐去身形。
前面很亮,后面没有光,人站在阴影中,即使做些什么也方便。
顾青云飞速的登记了几家铺子,回去得找乌患画下来,推测对方的轨迹才行。
......
而另一边,乌患和赵怀庆基本可以确定是老天师自己死亡的。
早上从后院挖出了老天师的尸体,还是找了几个犬又翻了一遍后院。
起初只是两人为了找八仙桌,若是找到八仙桌,也可以佐证是老天师自己摔死的。
白金玉蹲在天师府里,从早上看到了下午,“大概率就是自己摔死的,绳子和留下来的器物都能佐证。若是提前对绳子做什么手脚,难度太大了,里头是蛇骨,外头是粗粗的绳子。要是直接捶打坏蛇骨,一摸便知道,若是磨了外面的绳子,上去前即使不检查也知道,也不可能。若问题是出在机关上,那大概率是直接跌落,怎么可能是断裂。”
白金玉想了想,又说,“这尸体一看便是摔死的,因为隔了几天了,也没办法判断有没有药,但是致命伤是摔的,可以肯定。”
这好几处都血肉模糊,基本上可以肯定了。
“八仙桌还是没找到,又没人证的...”赵怀庆淡淡的看着尸体,淡淡的悲伤。
“基本可以断定是他杀了,接下来就是看能不能追回部分钱啊什么的,这都是京都衙门的事了,我们不负责那个部分。不过我估计,若是八仙桌一直找不到,这个骗子教派说不定还会出来行骗,若是再出来,这次就有理由抓住了,皇上只说不禁止教派,没说邪教可以恒生。”乌患也看着白金玉摆弄尸体,淡淡说道。
“这老天师是什么身份,做天师前是做什么的,你们查过吗?”白金玉一边翻一边问。
“很神秘,一直找不到到底是谁,有几个猜测。今日画了画像才能去核对,之前的画像有些不吻合,大概是教徒都是仰视他的,又神神叨叨的,有些烟雾,灯光的,所以大家说的不一样。”乌患看着躺在地下的老天师,声音又轻又飘忽。
“差不多行了,叫人来抬尸体,回去了。”白金玉收拾着东西,擦了擦手,对赵怀庆说道。
赵怀庆点点头,心不在焉的往回走,一时间又陷入了沉默。
“你别想了。”乌患知道赵怀庆在意什么,赵怀庆点点头,沉默着往前走,似乎还是过不去那道坎儿。
其实在大理寺那么多年,每个人都尽量保持着赤忱之心,可案子那么多,没办法保持着每一件都尽善尽美。
这案子也是,总觉得悬而未决,可又觉得是板上钉钉。
既然老天师是意外死亡的,那又怎么帮助其他人,又怎么去惩罚这些擦边的坏人。
谁也没有答案,就像即使是大理寺卿,也没办法将所有事做到最好,将每个案子都解决完美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