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镜照射出的女人狰狞的面容。
“娘娘息怒!”屋内的人连忙跪下。
柳清媚胸口剧烈的上下起伏着。
好,她这个儿子当真是好得很。
“陛下那边知道消息了吗?”柳清媚看着一旁的宫女问道。
裴骏一向宠爱裴玄瑾,若是知晓了,恐怕又得埋怨她了。
“回禀娘娘,陛下不知!”
柳清媚听到这,深吸了一口气,连忙稳住,“帮本宫更衣,本宫要去见陛下!”
这件事与其闹到裴骏那里,倒不如她主动说明,她必须占取先机。
东宫
姜糯糯一睁眼就看见了裴玄瑾,委屈的又开始抽泣起来。
不是说好的演戏吗?他太过分了!
她都说了很痛了,她的嘴肯定肿了,呜呜呜!
裴玄瑾被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吵醒,微微睁开眼就看见坐在一旁哭的姜糯糯。
小身子颤抖的样子,又可怜,又让人忍不住想欺负。
“糯糯这是哭甚?对本宫昨夜不满吗?”
姜糯糯没想到他竟然能一本正经的说出这种话来,羞恼的瞪了他一眼。
“殿下不是说演戏吗?为何可她为何……”欺负她。
裴玄瑾伸手粗鲁的擦拭掉她脸上的泪痕,看着她脸上随即出现的红痕。
啧,真是娇。
“本宫可不是什么都没做?况且你是本宫的妾室,这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糯糯竟然看了那些书,应当也不是不谙世事了。”
说着说着裴玄瑾不由凑近了些,在她嘴角处嘬了一口。
眼底趣味更甚,这姜糯糯倒也不是毫无用处。
口感甚佳。
姜糯糯被他这没轻没重的,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气,“殿下,疼!”
女人眼含泪花的看着他,裴玄瑾大发慈悲的仔细端详了一番。
“嗯,确实有点破皮了,待会让白旭帮你擦点药,下次轻些便是。”
姜糯糯还想再争执一番,侍女香环带着人已经走了进来,她连忙闭上嘴。
“姜良娣,奴婢替您梳妆。”
香环搀扶着姜糯糯来到铜镜边,这里早早的就摆放了一些胭脂俗粉,珠宝首饰。
姜糯糯瞥见她这副小心翼翼的样子,心里有些别扭,香环他们肯定误会了。
殿下竟然叫她演戏,想必也是想将这事坐实。
想到这她便也没了解释的心思,坐下任人摆布起来。
待她梳妆好以后,黎阳带着白旭匆忙赶来。
“哎呀!我的殿下啊!您没事吧!可担心死臣了!”白旭一进门就夸张的大声喧哗道。
裴玄瑾面色苍白,虚弱的靠在床上,有气无力的回他,“咳咳咳,本宫,咳咳咳,没咳咳,没事,咳。”
白旭上前把脉,两人眼神交汇。
随即太医院的太医们也吓得走三步摔一步的赶来。
这殿下的身子,好不容易有了些起色,怎可这般胡闹,这要是出了问题,他们可是要掉脑袋的!
姜糯糯带着香环安静的守在一旁。
姜糯糯看着裴玄瑾虚浮无力的样子,心里也有些担心,昨夜也就随便折腾了一番,就虚成这个样子。
看来先前殿下都是在强撑着,不想让人担心。
太医院的人把完脉以后,直接一屁股瘫坐在地。
“殿下,切勿再这般任性了,再这样下去恐怕伤及根本。”
裴玄瑾靠在床上露出苍白一笑,“麻烦张太医了,只是母后想本宫能有个子嗣,本宫也怕自己时日无多,最好还寒了母后的心。”
张太医怜惜地看着他,眼中充满了关切之情:“殿下洪福齐天,不急于这一时半会。”
裴玄瑾听后惨然一笑,似乎并不相信自己能逃过此劫。
他轻轻地摇了摇头,没有再说什么话。
张太医看着这一幕,心中不禁为他感到不平。
太子殿下是几位皇子中最心系天下之人,如今却遭到这样的逼迫,实属不公。
就连皇后也在旁敲侧击,实在令人心寒。
“殿下,老臣还要向陛下复命,老臣就此告退了。”张太医向裴玄瑾行礼后转身离开。
裴玄瑾点点头道:“麻烦张太医了,黎阳,送送张太医和诸位太医。”说完便闭上了眼睛。
张太医几人见状,对他更是心生好感。
他们觉得像殿下这样心系天下的人,不该英年早逝。
而殿下此时的状况,又怎能不让人心痛呢?
养心殿内,柳清媚跪在地上,她面色苍白,双眼微红,泪水顺着脸颊滑落,形成两道泪痕。
她声音哽咽地说:“陛下,妾身也是为了瑾儿好,想让他出去散散心,可他倒好,不领情还训斥了妾身一番。
妾身这些年来日日夜夜惦记着他醒来,可未曾想他醒来才多少时日,就被那姜良娣迷了心智。
与妾身生了嫌隙,妾身冤啊,陛下!”
柳清媚诉说着这一切,说着说着便落下几滴泪来,惹人怜惜。
裴骏蹙眉,放下手中的奏折,瑾儿不像这般不识大体之人。
“启禀陛下,太医院张太医求见。”一旁的大太监上前说道。
听到这话,裴骏立刻把刚刚发生的事情抛之脑后,对着一旁的太监道:“快请他进来!”
“传,张太医觐见!”
“老臣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万岁!”
“平身!”
裴骏用冰冷的眼神看着张太医,焦急地问道:“瑾儿现在情况如何?”
张太医无奈地摇了摇头,表示情况不太乐观,裴骏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阴沉起来。
“回禀陛下,殿下身子本来也逐渐好转,可,可……”
说到这张太医有意无意的朝柳清媚看了一眼。
裴骏不耐冷喝一声,“说!”
张太医磕头,急忙道:“启禀陛下,殿下说不想寒了皇后娘娘的心,想在死之前留诞下子嗣。”
话音一落,整个大殿顿时死一般的寂静,裴骏眼底翻涌着怒意。
柳清媚也没想到裴玄瑾真有胆子闹到陛下面前来,还是让张太医来。
她心里警铃大作,连忙上前跪下,“陛下,妾身冤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