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还是得做了才知道。
夏帝又接着吩咐道,“方喜,传信王入宫吧。”
“是。”
“另外,”夏帝顿了顿,“把良妃和那个奴才也带过来。”
方喜明白了他的意思,立马躬身前去传话办事。
赵乾回府之后,一直惴惴不安。
永菲宫越是没有消息传来,他就越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直到天黑了,宫里来人,说陛下召他觐见,他这才匆匆往御书房赶去。
一踏进门槛,便看到了伏跪在地上的良妃和小叶子,夏帝坐在上首,看着他一步步踏入殿内。
“儿臣参见父皇。”
夏帝神色淡淡的,抬手示意他起身。
一双眼睛毫不遮掩地落在赵乾脸上,似乎想从中看出什么来。
压迫和压抑弥漫在整个房间里,赵乾不由得在这种氛围下垂了脑袋。
他并没有依言起身,而是继续跪着,“父皇,儿臣不知母妃犯了什么错,但她既然还跪着,儿臣断没有起身的道理。”
良妃听到他的话,忍不住抬头看。
眼泪瞬间就滚落下来。
从昨夜到今日,她已经哭了不知多少次了,双眼肿得如同核桃一般,面色发白,脸上满是惊惧。
即便衣裳华美,却遮不住她的憔悴。
夏帝听着他的话,突然冷哼一声,“你既然喜欢跪着,那就跪着吧。”
说完,朝方喜递去一个眼神。
方喜立马会意,吩咐人端了碗水进来。
若说赵乾起初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现下看到那碗水和旁边的匕首,总算是反应过来了。
他不可置信地扭头,视线落在良妃和小叶子身上。
他……他们?
良妃不敢看他,将头扭到一边。
这个动作,无疑是肯定了他的猜想。
赵乾只觉得五雷轰顶,震得他回不过神来。
直到手上传来的痛意将他深思拉回笼中。
尖利的匕首划破皮肤,一滴血霎时落入水中。
方喜又将小叶子拽了起来,取了他一滴血。
殿中的几人无一不紧张,皆凝神盯着碗里的动静。
两滴血在水中晕染开来,却并未触及——
是不相容的!
夏帝看了一眼,从方喜手中接过匕首,朝自己指尖扎了一下。
他的血落入水中,倒是很快和赵乾的血融合在一起。
良妃紧盯着碗里的动静,见此,嘴角总算扯出一抹笑。
没问题了。
乾儿就是名正言顺的皇子,不需要有任何疑虑。
她紧绷的身子总算能有片刻的松懈,可抬头看着夏帝的表情,心又沉了下去。
他看起来,没有不高兴,也没有高兴。
仿佛这场滴血验亲的结果,于他而言只是寻常。
夏帝背过身去,“方喜,收起来吧,让他们都出去。”
“是。”
方喜赶忙吩咐人把东西都撤了。
良妃和小叶子被关回永菲宫,赵乾则回自己府中。
依照他的性子,本不该如此安静,可今日之事对他的冲击实在太大,他脑子里一团浆糊,无法思考更多,只机械性地听从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