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想知道镇国公府和右相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一面得回府找证据,一面得多接触右相才行。
只是这种“接触”要通过何种形式,她还没有想好。
关月说完,察觉到旁边的人一直看着自己,目光狐疑,于是问,“父亲为何这般看着我?”
关庭哼了一声,“想看看你这脑袋瓜子里到底装着什么。”
别家姑娘都是什么胭脂水粉、琴棋书画,她倒好,竟是些阴谋阳谋。
府中还有一位,成日里想着打打杀杀。
关庭总觉得,一定是这座宅子的风水出了问题。
他说完后,才道,“你怎么想起问右相的事情了?”
关月暂时还不愿透底,只说道,“好奇而已,没什么别的事。”
关庭神色复杂,“是没什么好事吧。”
每次,只要关月开始留意到一个人,肯在对方身上花心思了,最后都会对上。
信王如此,裴家如此,右相……只怕亦如此。
“我知道你近来关注裴家,但有一件事,我必须提醒你。”
“父亲请说。”
关庭:“裴朗官职不算高,但你可知他先前是谁的门下?”
关月默了片刻,开口,声音沉沉的,“镇国公府。”
“原来你知道。”关庭看向她的眼神变了变,总觉得此刻她此刻透着一股凄凉。
不仅仅是因为雨,更因为这四个字。
但这个认知反而让关庭更迷糊了,她……如何会和镇国公府扯上关系?
“其实我一直有个疑惑,你不是个爱管闲事的人,却处处对裴雨荷以及裴家多有关注,究竟是为什么?”
关月没有当即回答。
顶着他不解和试探的目光,反倒是先问了一句,“父亲觉得,镇国公府是真的通敌叛国了吗?”
关庭一怔,从没想到她嘴里会问出这样的话。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我相信不是,”关月说道,掷地有声,“所以,我要去找答案。”
话落,回廊里一片静寂。
只有雨声依旧哒哒,溅起细密雨珠无数。
半晌,关庭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你、你、你……”
一个字说了半天,却没有下文,咽下震惊开口时,却只有一句,“哎哟,我头疼。”
先前他以为关月做的最大胆的事就是和陆淮舟一起谋划了退婚,却没料到,更大的事还在后头。
这件事,哪里是她能碰的?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关月笑了笑,“我知道。”
“这么做对你有什么好处?”
“好处就是……日后午夜不用再梦醒,能睡个安稳觉。”
她也不想一闭眼上,眼前只有一片猩红,鼻尖立马能嗅到铁锈味。
即便父母再也看不到了,她也希望他们在地下能得以安息瞑目。
关庭眉头紧蹙,“那我问你,你以何种身份替他们平反?”
这个问题,在他心里憋了很久了。
从发现关月有些不同寻常开始,他就想问。
现在,也到了非知道答案不可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