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虎帮一众武者搜捡黑风寨时,陈渊手捧李勇的秋水剑,面色悲痛,泪流满面。
这柄剑就挂在谢全居处的墙上,陈渊一眼认出,当即摘了下来,大哭不止。
众人看到他如此尊师重道,都是颇为唏嘘,默默绕行。
赵山站在一旁,虽然不像陈渊那么激动,但也是眼眶发红。
他们从山匪口中得知,李管事的尸首和其他车队护卫一起,被扔下了万丈悬崖,已经无法寻回,身上的遗物也被众人分走,不知去向,只剩下这柄秋水剑。
伏虎帮展开第二次搜捡时,陈渊拉着赵山,提出要去悬崖边祭拜一下李管事,魏无定自然是同意了他们的请求。
在前往悬崖的路上,陈渊主动放慢脚步,四下仔细观察了好一阵,才来到悬崖边,和赵山一起祭拜李管事。
两人回到黑风寨时,魏无定已经完成了第三次搜捡,还是一无所获。
他终于死心,不再浪费时间,杀掉所有山匪俘虏,一把火烧掉黑风寨,然后带人回到设伏的山谷之中,和留在谷内的众人会合。
他又下令把伏击时俘虏的山匪杀掉,赶着那四辆大车,回到存放马匹的山谷中。
黑风寨的四辆大车装得满满当当,全是粮食、棉衣、油盐酱醋、日用杂物,只有六百多两现银。
这是谢全销赃之后,特意采购回来的,以备过冬,现银则是分给黑风寨山匪的赏钱。
魏无定把这六百余两银子分了,一人三两银子,伤者多加一倍,并且言明回去之后还有赏钱,死伤者有抚恤。
伏虎帮武者士气大涨,赶路伏击的疲惫消散大半,连夜踏上归途。
两天之后,一行人回到庄子,几名郎中医师已经等候了几天,连忙给伤员治病。
陈渊左臂中的箭头早就拔了出来,涂抹上金疮药,并无大碍。
但郎中还是又给他仔细包扎了一遍,裹上一层白色棉布,看起来颇为骇人。
陈渊也乐得如此,还特意让郎中裹得厚一点。
他当时完全有把握挡住射来的羽箭,但还是主动迎了上去,就是不想显得太过轻松。
若是两刀就砍死炼髓境的蒋锋,未免太出风头,付出一臂的代价,就合理了很多。
陈渊本意是想藏拙,但蒋锋却视他为仇人,为了不留后患,只能斩草除根。
不过蒋锋箭术高超,难以防范,他差点就中了招,现在想来,依旧心有余悸。
若不是心底没来由的浮现警兆,下意识地躲了过去,他肯定会被蒋锋射中,很可能性命不保。
这种警兆不是第一次出现了,之前李管事用袖箭暗算他时,也是这种突然出现的警兆,救了他一命。
陈渊这两天赶路时,一直在思索这种警兆从何而来,却始终没有头绪,只能作罢。
但他还是暗暗告诫自己,绝不能仗着有警兆,就行事肆无忌惮。
若是生死关头,警兆失效,定然十死无生。
……
伏虎帮的伤员需要治伤,死者尸首需要收殓,众人赶了两天路,也是疲惫不堪。
魏无定下令,在庄子里休息一天,第二天再启程回乐平县。
陈渊精力远比常人充沛,但还是装出一副疲惫不堪,心力交瘁的样子,躺在床上休息。
几天几夜的赶路伏击,手臂受伤,又得知师父惨死的消息,若还是一副生龙活虎的样子,就太过反常了。
但陈渊躺下没多久,屋外就传来了于振川惊讶的声音:
“魏执事,您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二牛……”
陈渊心中一动,起身出门相迎。
魏无定正好走到门口,抬手制止,笑道:
“你有伤在身,不必多礼,坐下说话。”
“谢执事体谅。”
两人分宾主落座,魏无定打量了一下陈渊的左臂,道:
“感觉如何?伤处可有加重?”
陈渊抬了抬左臂,憨笑道:
“没事,大夫给我上了药,一点也不疼,再养几天,应该就好了。”
魏无定点点头,道:
“那就好,你这次击杀蒋锋,立下大功,以后前途无量,若是留下一些后遗症,就可惜了。”
陈渊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
“我就是想为师父报仇,脑子一热,就冲上去了。幸好我力气大,蒋锋没有防备,被我两刀劈死,要是他躲过去,我就没办法了……”
魏无定端起茶杯,轻抿一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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