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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的愿望落空了,我的内心只剩下了仇恨,我无法原谅,也无法放下,每天我都是在附近小镇的酒馆渡过的,跟酒保赔笑,打听那几个醉鬼的名字和样子,大多数是没有结果的。我太小了,不像是个酒客,打听的内容也太过奇怪,他们总是把我轰出门去,甚至会威胁像杀死一条狗一样杀死我。
但是就像世界上没有任何一堵墙可以保证密不透风,也没有任何一个秘密能被所有人保守。
我还是知道了他们的名字和样貌:加西亚·拉普,艾扎克·伍达,谢尔·莫罗,扎林·杜马。
他们是小镇上的流氓,混混,无所事事的垃圾和人憎狗厌的渣子,他们有时候会是牛仔,帮主家做一周的零工赚个五美金胡吃海塞,有时候是矿工,在工期紧急的时候拎着矿镐下井干活,连续一个月都见不着人。
他们行事粗鲁,性格暴躁,只要一点点的矛盾就是一顿争吵;他们目不识丁,不懂道理,把真理当做狗屁,把暴力奉为真理。
他们的脑子里没有一点点属于自己的东西,别人说过的话感觉有些道理,但只能记下那长篇大论中的一句两句,再根据自己的理解把它曲解成另外一个意思。
那天晚上他们以为自己的行动很小心,没有人会知道他们的行踪,而且他们也足够谨慎,在当晚他们就四下分开,到各种熟悉的地方避风头。
其实小镇上的更多人恨不得他们马上去死。
因此我还是找到了他们,在一个列车加水站,他们正在和一个陌生人玩着扑克牌,似乎那个陌生人完全不知道他们是一伙的,他输的挺惨。
我看到他们的第一眼,就确定杀人的就是眼前的四人,他们当晚并没有露出面容,但他们的声音,他们的体型已经在我的脑子里刻出了血。”
说到复仇,蓝尼的眼睛一下子明亮起来,他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把杯子推给肖恩,继续讲道:“我有一把手枪,偷自一个酒馆的醉汉。他本来是想打我一顿给酒局助助兴,只是喝得太多还没开始活动就压倒在我身上。我立刻摸走了他身上的枪,在他同伴抓我之前离开了那个小镇。
而如今,杀父仇人就在跟前,我的血就像是滚烫的岩浆,将我的四肢百骸都烧的热热的,心脏像装了一台动力强劲的蒸汽机,它剧烈而有力地跳动,脑子都在随心脏震颤。
我清了清嗓子,只叫了四个名字:‘拉普,伍达,莫罗,杜马’?
他们四个立马条件反射似的抬起了头望向我。
于是,我仿佛又回到了那个雨夜,那几张嗜血疯狂戴着白色头套的脸与坐在牌桌跟前的渐渐合二为一。
我没有再说什么,只是从上衣口袋里掏出左轮手枪,扣下扳机就是一枪。拉普身影一顿,血从他的胸口流了出来。
扳下击锤,对着伍达又是一枪,他在望旁边躲闪,但没有用,近距离的枪是躲不开的,他往后面一扑,后面的墙壁溅起来一朵红色的花朵。
再次扳倒击锤,扣下扳机,莫罗似乎想向我求饶,他双手合十,还未祈祷就已经死去了。
最后是杜马,他踢开椅子,掀翻了桌子阻挡了我的视线,但他没有向我发起攻击,而是从侧门溜走,于是这瞄准身体的一枪打在了他的腿上。
他拖着一条残腿向门口挪动,一边尖叫一边胡言乱语,那个样子就好像之前被他欺负的外乡人,黑人和其他的老实人。
但是我并没有可怜他,只是坐在椅子上等他爬出加水站。
当他已经看到加水站屋外的铁轨时,当他以为我放过了他,让他逃过一劫的时候,我开枪了,对着他的脑袋,让那颗恶心的浑浊不堪的玩意彻底消失在人世间。”
蓝尼呼出一口酒气,趴在桌上喃喃自语,眼泪从他眼中滴落,他在想他的父亲和母亲,还有那个做律师的梦,“这,就是我的故事。”
一切的一切都已经成为了历史,而如今,他杀了人,成了杀人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