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可朝着王静娴离开的方向努努嘴。
“扯淡，一个朋友。我能找这么大岁数的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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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年纪大点，知道关心人。”
“你自己怎么不找个老的？”
“主要是我老婆不同意，不然我非得找个老的。”
两个人边斗着嘴，边找了个空位置，坐下来聊天。
“这几年过得怎样？”
“勉勉强强，还凑合。你也知道，现在餐饮这行不好干了，太汤姆的卷了！有人开业免费吃七天，你看看，这还能活得下去？”
许可一脸无奈的回答道。
递过去一支烟，许可摆摆手。
“现在店里都是无烟餐厅，客人实在要抽，我们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我是老板，可不能带头坏了规矩。”
还挺有原则。
“我们王哥呢？不在餐饮界混了？”
“早不干这行了，这老小子跑去搞工程，比做餐饮赚钱多。”
“那得找时间聚一聚，都十几年了不见了，看看老了没。”
“那还能不老啊？那小子头发都快掉光了，你以为谁都像你，看着还是当年那个样子。哎~你怎么一点没老呢？”
白威心说：我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现在怎么不开商场店，改成这种临街店了？”
“快别提啦！现在这商场，大部分时间连个鬼影子都没有，每天到店吃饭的人，比服务员还少，支撑不下去啊！”
许可吐着苦水。
“要我说啊~都怪直播行业搅了你们的生意。”
“这和直播有什么关系，现在是没人上门吃饭，直播能卖现炒的饭菜啊？”
许可不明所以。
“你打量打量你店里这些服务员。”
“咋啦？有什么问题吗？”
“把‘什么’和‘吗’去掉！问题很大！你看看，有一个十几二十岁的年轻姑娘吗？都是大妈级的，谁乐意来这里吃第二次？”
“你小子！原来你出门吃饭，还挑这个！”
“开玩笑！同样是花钱吃饭，凭什么不选赏心悦目点的服务，非得满目疮痍？”
“说实话，没办法！越来越招不到年龄合适的服务员，都不愿意过来受罪；工资开太高，我又受不了。”
许可也知道这是事实。
“要不怎么说直播行业抢了你的生意。稍微年轻漂亮点的，都去干主播了，谁看得上你这里那点工资。”
“你这么一说，还挺有道理。”
“老王他们真不干餐饮这行啦？”
“心灰意冷。老徐都打算把榕城那边的连锁店盘出去，回家养老。”
“老徐今年得有50好几了吧？”
“快60了，是安享晚年的时候，落叶归根咯！”
老徐是以前许可的合伙人，后来因为理念不同，散了买卖，没散交情。
“你这几年都在忙啥呀？”
许可问道。
“我成天瞎忙，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总想临老了，自我突破一下，觉得这平平淡淡过日子，没意思。”
“和我现在差不多，就是想再折腾折腾，不然总觉得少了点啥。”
两个年龄相仿的中年男人，坐在一起，交流着心得。
总觉得这种安逸的日子后面，就是紧跟着一成不变的等待死亡。
吃喝玩乐，年轻那会儿就体验得差不多了，无非有钱了之后，档次升级而已。
人生缺乏动力，寡淡无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