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术生平静地站在那边:“老师,你可以来试试。”
艺术教室里的气氛诡异的沉寂了下来,诡异艺术老师尽管放着狠话却没有动手,艺术生语气强硬,却也没有动手的趋势。
然而,在表象之下,林异却通过那种奇怪的感知注意到,当两人发生对峙时,空气之中的白色粉末微粒就像受到了磁铁吸引的铁粉一样,以一种非常可观的速度汇聚到了艺术生和诡异艺术老师的身上。
「这是什么意思?他们在主动吸引和吸收污染物?」
「不对,好像还不止这样!」
林异闭上了眼睛,通过他那微弱的感知力观察起了如今这个艺术教室里污染物的轨迹。
只见诡异艺术老师和艺术生都在不停地吸收白色粉末微粒,但诡异艺术老师比艺术生还多出一种奇怪的置换过程,她在吸收白色粉末微粒的同时,还源源不断地排出一种像是染了荧光剂一样的绿色粉末微粒。
而那种绿色粉末微粒,则是又重新散布到了空气之中,然后……竟然能够被其他艺术生,包括毛飞扬吸收!
当毛飞扬吸收了绿色粉末微粒之后,整个人的寒毛都竖立了起来,与此同时,那一种强烈而诡异的不适感仿佛火烧一样从他的心底蔓延了出来,瞬间就传遍了全身!
作为第一感受视角的林异也感同身受地承受了这种感觉。
他的额头上瞬间渗透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这、这种感觉是……?!」
阴暗邪恶恐怖的感觉,伴随着绿色粉末微粒进入体内像潮水一样笼罩了他,明明他已经来到了艺术教室里,身在了烛光之下,但此时此刻,他的耳边依旧是响起了那种若有似无的、海浪拍打在礁石上破碎成无数水花的声音!
「哗——嘭!」
「哗——嘭!」
「哗——嘭……」
海浪声中,海风细细,隐隐有哨笛的声音缓缓飘来!
随着绿色粉末微粒的飘落,诡异艺术老师周围的那些诡异艺术生也纷纷闭上了眼睛,然后无比陶醉地吸收着这些绿色粉末微粒,与此同时,它们缓缓开口,竟犹如吟唱一般的呢喃着某个古怪的音节……
“「fantomefraforriden」……”
“「fantomefraforriden」……”
“「fantomefra……”
它们的声音仿佛很整齐,又仿佛完全参差不齐,几个人的音节混杂在一起,却产生了一种千军万马的感觉,仿佛海妖一边吟唱一边推送着波涛,然后将无数的音节全部混合到了一起,最终融合成了这种充满魔性的、令人毛骨悚然、不寒而栗的诡异音浪。
艺术生的面色瞬间变得难看了起来,他似乎无法抵御这种音浪,忍不住倒退了一步,使得后背贴在了座椅上,这才没有倒下。
“嗬嗬嗬……”诡异艺术老师的脸逐渐在吟唱中扭曲,嘴角的弧度咧得越发诡异,笑得仿佛是一张僵硬的哭死人面具,“加入我们吧孩子!加入我们吧……加入我们吧……「fantomefraforriden」!”
「嘭!」
艺术教室的门被重重地推开了,强劲的海风像决堤的洪烈一样涌入了教室,寒冷的风霜瞬间混合着水雾与冰晶的颗粒扑面而来,本就温度降低的教室里瞬间蔓延开了一片冰霜!
「呼——呼——呼——」
海风咆哮,吟唱不绝,整个艺术教室仿佛上演着一曲荒诞的歌剧!
“入侵!灰雾入侵!!”
“全都给我醒来!!快!!!”
艺术生猛地抓起一柄木槌敲响了座位前方的警钟!
「铛铛铛铛——」
警钟长鸣,一个个艺术生从沉醉于的艺术熏陶的旅途之中醒悟了过来。
熏陶被打断,他们的面色都有些难看,但感应到了海风与灰雾的入侵,所有的艺术生全部都离开了座位,然后用各种不同的方法抵御起了这种入侵。
毛飞扬早就被那种诡异的感觉吞噬了,他死死地抓着手边唯一能够触摸到的座椅扶手,竭力让自己保持清醒。
而林异则仿佛跌落到了一个扭曲了光与影的万花筒一般的世界里,在这个世界里,他依旧能够分辨出周围的景物来自于艺术教室,但他所见到的一切,就像是艺术教室所在的空间被巨大的力量碾压成了无数的碎片,然后被胡乱、随意地重组起来之后重构而成的。
在这种扭曲的世界里,忽明忽暗的光线在绚丽斑斓的万花镜里折射闪烁,竟仿佛构成了一个全新的图案……
那种图案,似乎是某个具有了人形轮廓的生物,又仿佛是某种插上了羽翼的巨大长条状物体……
「是雕塑的图案……」林异头晕目眩,但脑海之中却以一种未知的方式得到了与之相关的称呼——「异形雕塑!」
破碎的图层里,倒映着某种不可描述的异形雕塑的身影!
那异形雕塑不知道有多大,只是它倒影里的掌心,就仿佛将林异捧了起来。
他看到异形雕塑上的光影不断扭曲变幻,就像被汞覆盖着的人脸在张嘴说话一样。
那声音……
那声音又出现了!
那种被苦痛风暴席卷了不知道多少个世界才会产生的呐喊声,那种像是绞刑架上的人忽然得到了救赎发出的欢愉声,那种浑浑噩噩不知昨日不见明日的迷惘低语声……
无数的声音混合在一起,从那张异形雕塑的斑斓的嘴型上吐出了令人脊背发寒、头皮发麻的祷词:
“「iavgrunnenavtkeogmrkejagerfortaptesjelerfantome」!!!”
“「iavgrunnenavtkeogmrkejagerfortaptesjelerfantome」!!!”
“啊……啊——啊——”
林异感觉有什么东西像钻头一样钻着他的天灵盖,痛得他不知今夕是何年;又感觉他的耳朵嗡嗡的,像牙医用钳子夹住了他的牙齿在死命得往外拔一样……
毛飞扬同样极其难受,整个人依靠座椅上,绿色粉末微粒像不要钱一样钻入他的体内,他浑身抽搐,口吐白沫,翻出了白眼,仿佛要死去了一样。
就在他即将失去意识的前一刻……
「铛——」
一道深沉而雄浑的钟声,恍如九天雷鸣一般在艺术楼中响起。
try{ggauto();} catch(ex){}
「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