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我当初瞎了眼,竟然会觉得他是个值得托付终身之人,真是苦了你啊,我那可怜的云儿。”孟雨丹满含疼惜之情,紧紧凝视着眼前憔悴不堪的江云。
“事已至此,如今知晓真相也不算太晚。娘,我想回家了,这个地方实在让人伤心难过,多一刻都不愿停留。”江云的声音越发哽咽,泪水如决堤般滑落。
“好,乖女儿,咱们这就回家去。回到家后,你依旧是那个洒脱不羁、备受宠爱的大小姐。”孟雨丹轻轻握住江云的手,柔声宽慰道。
“只是……娘,墨竹她给我下了毒,我恐怕最多还能活一年左右。接下来的日子里,我只想全心全意陪伴在您和父亲身旁。而且,如果运气好的话,或许还能等到玉儿腹中胎儿降生呢!如此一来,即便离世,我也无憾了。”江云强忍着悲痛说道。
“什么,都是娘害了你啊。”
“墨竹竟然如此狠毒,当初发生那种事情的时候,我就应该让你和墨竹和离,今日也不会这样。当初也是你自己有点鬼迷心窍了。我回去让太医再给你看看,一定有办法可以医治的。”江太师在一旁说着,眼里满是心疼。
“没办法了,我身边这个是鬼药师,医术独步天下,他说至多能保住我一年的性命,之前我看了不少大夫,也说最多几月,他能保一年应该也是极限了吧。让他和回去,照料我的身体吧。我就这么一个要求了。”江云的声音泣不成声。
“好,就劳烦药师你了。青绿,你收拾一下小姐的行李,把小姐嫁妆都拿了,我们回去,马车里面记得让人多铺一些厚实的垫子。”江太师不停交代着青绿。
“我本来还想着过几日等身体好些了,再回去的,没想到爹娘,你们直接就来了。”
“傻孩子,你都这样了,还要隐瞒着我们吗?墨竹的事情我们一得知,就让车夫快马加鞭赶过来了。”孟雨丹也是说着。
青绿连连点头,然后马不停蹄地去准备了。
过了许久,青绿准备好了,然后回禀江太师,
“老爷,奴婢刚刚核查了一下,小姐的嫁妆被墨竹动过了,少了不少,应该去填补一些窟窿了。”
“什么,连云儿的嫁妆都敢动,反了天了。你看下墨府里面有什么东西都带走,这个房子也趁早发卖了,之前也是我买来给云儿的,现在看着真是碍眼啊。”江太师也是带着些许怒意。
“是,老爷,房子的事情,奴婢会尽快着手去办的,马车已经布置好了,奴婢铺了很多蚕丝的被子,一定让小姐舒舒服服的。可以让小姐上车了。”
“好,云儿,我扶着你起来吧。”孟雨丹也扶着江云起来。
“不如让我抱着江小姐去马车上吧,毕竟江小姐如今身体虚弱至极,实在不宜下地行走啊!否则稍有不慎便会致使伤口再度裂开。”鬼药师一脸严肃地缓缓说道。
“这……男女有别、授受不亲啊!如此行事恐有不妥之处啊!”江太师面露难色,言辞闪烁地回答道。
“事到如今,您究竟是想要维护所谓的体面呢,还是更在乎江小姐的身体康健呢?亦或您觉得可以找个小厮来代劳,但这样做您真的能够放心得下吗?”鬼药师毫不退缩,继续追问着江太师,目光坚定而锐利。
“爹,就让他抱女儿上马车吧,女儿也就这么点日子了,还在乎什么名声呢?”
“你,唉,罢了。”江太师也是无奈、
鬼药师抱起江云就将她轻轻地放在马车上,
“江云,我去另一个马车上,你自己好好休息吧。”
“好。”江云慢慢说着。
孟雨丹也在马车上陪着江云,生怕她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很快马车就到了江府,江太师给鬼药师安排了一个客房。孟雨丹也扶着江云下马车,江云用面纱遮住了脸。鬼药师抱起她,在青绿的带领下,将她送回房,就要离开。
“多谢你了。”江云虚弱地说道。
“不必客气,医者父母心。我还是第一次给人送终呢。”鬼药师轻声回应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感慨。
听到这句话,江云微微一笑:“那我临死前能在你身边,也是不错的。至少还有人陪伴……”
他的目光缓缓移向鬼药师,眼中流露出一种复杂的情感。
鬼药师静静地注视着江云,没有说话。他知道,此时此刻任何言语都显得苍白无力。在死亡面前,所有的一切都将化为虚无。
“你让我帮忙什么?”
“帮忙除掉我妹妹的孩子。”江云冰冷地说着。
“这个我恐怕帮不了你,我说过我是个大夫,不做害人性命的事情。而且你和你妹妹有什么深仇大怨,你要除掉她的孩子。”鬼药师也是严辞拒绝。
“她夺走了属于我的东西,我拿回来。”
“江云,你就是执念太深了。放下执念,安稳度过你剩下的日子吧。”鬼药师也感觉江云心思太过复杂了。
“我先回房了,告辞。”
孟雨丹也随后进来,照料着江云。
宁清那边也知道了江云回到江太师府的消息,“玉儿,要不咱不回去了吧。江云那么恨你,我怕她对你不利。”
“虽然这样,但是江云肯定会找借口让我回去,到时会说我姐姐出事了,也不看看,说我无情无义,还会牵连到你们的。放心,我会没事的。”江玉儿也是宽慰着宁清。
“还是有点不妥。要不别回去了,做不过一些流言蜚语,我们还是不在乎的。”宁清还是十分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