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才良愣了愣,“大人,这个我没算出来,我就看出来一个师卦,其他的我还没仔细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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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怎么行,不知道从哪里攻进来,就算我们有所防范,也无处可防啊。”
“可是大人,我对师卦不熟悉,解读起来会需要很长的时间,而且我不一定就能解读出来,难道非要等我将卦象解读出来才去见宋大人吗?那个时候兴许就迟了!”
杨洪闻言点点头,表示认可黄才良的话,但他许久都没能做出决定,而是不断的在营房里来回踱步。
杨洪的身形不算很高大,但他总穿着那副铠甲,穿着那双战靴,使得他整个人看上去很壮实。他踱步的时候喘着粗气,让人一听就知道他很焦虑,而黄才良则一直紧张不安的盯着他,使得黄才良也跟着焦虑起来。
终于,约莫一盏茶的功夫之后,杨洪总算停下来。
“算了,去见宋大人,他信就信,要是不信,也算咱们尽力了!”
说罢,杨洪便带着黄才良走出营房。
见到宋大人时,他还是当初那副爱理不理的态度,甚至当杨洪将黄才良的推算说出来的时候,他还满脸不屑的嗤笑一声。
“我说杨洪,你怎么回事?咱们是干什么的?是行军打仗的!一个行军打仗之人竟然听信一个小孩子的话,还是一个满嘴江湖骗术的孩子!我看你这个督军校尉是不想干了吧!”
“宋大人,”杨洪不卑不亢,“且不说易术治军自古有之
,多少宰相将军都是易术高手,就是你口中所说的这个小孩子,已经成功预算出两次战局了。况且前些天倭贼攻打镇子,就是他们还有大行动的前兆,虽然下官尚无确凿的证据,但是下官可以肯定,他们必定还有更大的打算。退一万步说,就算下官的猜测全是无稽之谈,咱们早做防范总不会错吧!就算错了,也可以当成是练军之举啊!”
“一派胡言!”宋大人冷不丁的大喝一声,接着说道,“杨洪啊杨洪,临海城数千守军、沿海十数万水军,岂是你一句练军之举就可以调动起来的?你知道这么多人调动起来要消耗多少粮食吗?你知道这么多人调动起来会有多大的影响吗?再说了,就算程大人听咱们的,大军行动起来,而敌人却没有攻营,万一程大人怪罪下来,你我吃罪得起吗?”
“宋大人,这个问题下官思考过,如果程大人怪罪下来,下官愿意承担一切责任,哪怕是掉脑袋,下官也在所不惜。”
“哼!你的脑袋能值几个钱?!杨洪,此事休要再提,如果你真的认为敌人有所行动,那就出去去找证据,别在这儿光靠嘴说!”
宋大人说完,便转过身背对着两人。
这种时候,就算是黄才良也明白,宋大人是在送客。
出来之后,黄才良松了口气,他认为这件事到这里就算完了,就像杨洪先前所说,宋大人相信就相信,就算不相信,他也问心无愧了。
可是杨洪看上去并不打算完,他一路疾走,回到营房,马上命人牵来自己的马,还给黄才良安排了一匹。
黄才良不解,问杨洪要去哪里。
杨洪闪身一跃,跳上马背,答道:“去找程大人!”
黄才良在士卒的帮助下爬上马背,一时之间还没能反应过来。
他俩经过伙房的时候,被倪珠儿看见了,倪珠儿挥手大叫;“才良,你干嘛去啊?”
黄才良也大喊:“去见程大人!”
喊完之后,黄才良渐渐反应过来:程大人!程大人不就是这里最大的官么?他现在要去见的,就是这位三品朝廷命官。
想明白后,黄才良忍不住一阵激动,朝廷命官啊,恐怕连公公都没见过,大哥和姐姐就更没见过,这要是大哥和姐姐知道了,该会怎样的羡慕自己啊?!
一路想着,黄才良已经跟着杨洪跑出临海城。
黄才良知道,程大人坐镇水军,他的营房不在城内,而是在某艘大船上,这就意味着他不仅可以见到大海,还能登上大船。
以前的时候,他老听公公讲一些赶尸易术之类的故事,但也从姐姐嘴里听到过大海,姐姐说大海的水是咸的,大得没有边。那个时候,黄才良虽然有所向往,但远不及姐姐黄才月讲起时那样的渴望,他心想,要是姐姐和自己一起该多好。
快马加鞭跑了快一个时辰,黄才良屁股都快颠散架了,总算,他在空气中闻到一股又腥又湿的味道,还看见一些自己从没见到过的鸟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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