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依然忧郁一笑,“心里不得劲,就想过来和你说说话。
觉夏,昨天我一夜没睡,我........”
李依然的眼泪哗哗哗地流了下来,张觉夏没有劝她,只是很自觉地进屋拿了一块新手巾塞到她的手中。
张觉夏看着哭的稀里哗啦的李依然,心里很是替她惋惜。
如此泼辣的姑娘,被情所困至此,更何况那人还是个不值得托付终生之人。
张觉夏身上一个激灵,如果当初没有田彩虹的阻拦,她要是嫁给了刘三乐,会是什么下场?
随后她松了一口气,当初刘家压根就没有看上她这个没有任何靠山的孤女,又怎会娶她,当真是自己自作多情了。
张觉夏就这么静静地陪着李依然,等李依然哭完,她抬起梨花带雨的脸迷茫地看向张觉夏,“我想去洗洗脸。”
得,张觉夏又陪着她洗了脸,洗完脸,张觉夏又重新给她上了妆。
她把脸贴到镜子旁,满意地看着镜子里的李依然,“咱们依然稍微一收拾,人就这么漂亮。”
李依然还要抽泣,被张觉夏两三句话给化解了。
茶水也凉了,张觉夏亲自换了一壶新茶,又端了一些点心过来,“我估摸着你早饭指定也没吃,先吃些点心垫一垫,一会儿就吃午饭了。
昨天映月在我家吃饭,说我家的厨娘做饭很好吃,你也尝一尝。”
“嗯。”
李依然小声地应着。
张觉夏故意说道,“我可是听映月说过,咱们依然小姐的威名,怎么了,这点小事儿就怕了?”
“我没有怕,我只是觉得,我当初怎么就瞎了眼,看上了刘三乐这个混账货。
还有他爹娘,你是不知道他们是怎样的一副嘴脸。”
李依然一口气说了出来,原来昨天她带去的郎中压根就没有给那女人号了脉。
方兰在他们家,俨然一副女主人的派头,把李依然狠狠的数落了一顿。
那意思就是他们刘家现在也不缺银子,要说前途呢,也有,毕竟她儿子已经是秀才了。
她让李依然惜福,只要是她能接受了那个女人肚子里的孩子,以后刘家三少夫人的位置还是她的。
“我呸,我稀罕当他刘三乐的夫人,还有那个刘三乐,自从把那个女人领回家后,魂都没有了。
现在和我说一句话都不耐烦,那个眼睛就和长在那个女从身上似的。
真是比不过,比不过啊!那女人毕竟是从那种地方出来的,别的本事没有,笼络男人的本事还是有的。”
李依然颓废地往后仰了仰头,脸上尽显无奈和委屈。
张觉夏心里正在酝酿该怎么劝她时,她猛地坐起,“觉夏,我想好了,与其和这么一家子磋磨终生,不如和离。”
张觉夏张了张嘴,想劝,李依然伸出手阻止了她,“你别劝我啊!其实我来你家之前,我已经想好了以后的路,该如何走。
我只是有些不甘心,竟然能败在一个青楼女子身上。
这都是报应啊,当年我明知刘三乐已有订好的亲事,却仗着自己年轻貌美,不管不顾地抢走了他。
觉夏,你会怪我吗?”
张觉夏笑了笑,心里想着谢谢你帮我在这泥潭里走了这么一遭。
假如是原主的话,怕是让他们吃的连骨头都不会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