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文萱,“可你不是喜欢中医中药吗?”做自己喜欢的事情不好吗?她又不会因为他是大夫就嫌弃他。
白景洲笑着解释,“我学那个,是因为爷爷希望他的一身本事有人继承。”
顾文萱:......
她有些心酸又有些感动,“傻子。”
她知道,这家伙不仅如她爷爷所愿,继承了他的衣钵,而且还为了哄家里人开心,抽时间学了她爷爷喜欢的书法,她老爹喜欢的围棋,她老娘喜欢的古琴和国画。
虽然他画的画没少被她老娘的学生吐槽毫无灵性,甚至还有人半开玩笑的建议他,还是去画不需要灵魂的工程图啥的,但他对家里三位长辈的孝心却是谁都能看出来的。
用她老娘的话说,他们家能养白景洲,不是白景洲走运,而是他们三个老的走运,毕竟自家亲生的两个,可没有一个是像白景洲这么贴心又这么省心的。
当然,顾家人也能理解白景洲为何格外懂事、格外贴心,说白了,像白景洲这种有着不幸经历的孩子,他内心其实是很没有安全感的。
他想让顾家人喜欢他,想让顾家人因为他感到幸福和开心,可他这样一直紧绷着,真心把他当成自家孩子的顾爷爷、顾父、顾母,又怎么可能不觉得心酸、心疼呢?
就连一向大大咧咧的顾文萱,这会儿都情不自禁地良心隐隐作痛了。
她拍拍白景洲的肩,“那你好好学,钱的问题我来解决。等以后时局安稳了,咱们再想办法让你进个好的学塾或者书院。”
白景洲唇角微扬,轻轻嗯了一声。
他没有告诉顾文萱,他想参加科举考试,并不是因为他喜欢四书五经或者走入官场。
最初让他萌生这种念头的,是顾文萱多看了两眼书肆里正在结账的那个穷书生。
就是在那会儿,他突然无比清晰的意识到,他们现在生活在一个“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人是真的被分出了三六九等的社会。
他不希望自己和家人低人一等,更不希望顾文萱以后因为社会地位不够高而遭受一些不该遭受的歧视和欺辱。
于是,他下定决心改行,下定决心去考个功名改换门庭。但比较遗憾的是,眼下他要做的事实在太多了,他没办法坐进学塾,一心只读圣贤书。
不过这点小问题是难不倒白景洲的,不能进学塾,那他就先自学、背诵好了。
等过个一两年他能腾出手了,他再进学塾或者书院也不迟,届时他就可以找先生请教、和同窗交流,并且多多阅读其他书籍,以扩展自己的知识面了。
当然,就算真的进了学塾或者书院,白景洲也不会一直死读书,该赚的钱他还是要赚的,该担的责任他也还是要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