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都可看见,楚鸿那股书生意气不在,取而代之的是无助凄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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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寒冬腊月,偏偏想要吃鲜鱼,怎不是折腾大郎的一番孝心?”
“这,不好说,也不敢说啊!”
“有些事情,大家心里都有一杆秤,公道自在人心啊!”
“这这这……有辱斯文啊!有辱斯文!”
许氏这些年传出不少苛待嫡长子的小道消息,此事一出,众人的讨论的声音越来越高,引起轩然大波。
.......
寒冬之际,凌风仿若刀剑一般刮人肌肤。
痛,实在是太痛了!
楚鸿静静瘫坐在冰面上,仿佛不能感受到冰面的冰冷一般,神色木然如石,这是悲痛到极致的表现。
河边,人人皆为之道不公,人人皆为之愤慨。
“子凤,起来,我带你去讨回一个公道,请知州大人做主,休了那毒妇。要是知州大人硬要留她,我就让我父亲告到布政使和学政那里去。我就不信,咱们还讨不得一个公道!”
小胖子张周带着亲信仆从上前,微胖的身体爆发不凡的力量,扶着楚鸿的手臂将他拉起来。
楚鸿看上去木然如石,实则隐晦瞥了一眼远处的情况,知晓众人的愤慨之心已经引发,心底忍不住有些激动,强忍着心里的动荡。
万事俱备,东风也有了,火也有了,就差点火!
楚鸿一脸悲怆绝望的摇了摇头,轻轻摊开张周扶着的手,呆滞的走向装满鲜鱼的袋子。
他定定的望着鱼袋,泪水无声留下,双手微微的颤抖让人看出他那并不平静的内心。
小胖子有些摸不着头脑,静静的等待好友缓和一下。
约莫一刻钟,楚鸿慢慢的拖着袋子,在小胖子从搀扶下小步向众人走去,在离众人大概十来米距离的时候,微微躬身行礼:“鸿母病重,鸿此番不过是以鲜鱼慰母,怎能劳烦诸位兴师动众?此番既得鲜鱼,母亲的病算是有救了,天如此之冷,还请诸位回去吧!”
说完,楚鸿扛起袋子前走去,一副无精打采的打道回府的样子。
先前挖冰一两个时辰都神采奕奕,此刻却无精打采,如何不让人唏嘘?
“子凤,你怎能就此回去,你又让我怎能就此回去啊?”
“子凤,许氏那毒妇是假装病重,以你的孝心来寻乐啊!
“子凤,我不信你看不出你那继母心胸狭窄、无才无德的本质,你难不成指望她回心转意吗?”
“醒醒吧!子凤,作为你的好友,我一定得替你主持公道!”
小胖子有些激动愤慨,大步上前,满是两肋插刀的义气。
“张周,我母亲........她的事情你不要多管,我会亲自去问问她的。”
楚鸿目光微微泛红,又擦了擦疑似泪水的事物,“故作”坚强。
又是一阵哗然,不少人也满是愤慨,有主持公道之心。
子嗣知晓继母恶毒,想要以孝心挽回继母,但继母心胸狭窄,以孝心取乐........
这.......简直了啊!
这时,人群中两个农夫相视一眼。
“一同去吧!去看看!”
“大郎仁厚,不能让他遭受蒙骗,一同去看看吧!”
在两个农夫的起头下,众人愤慨的情绪被调动发泄。
“一道,一道!”
“那许氏当真是有辱斯文啊!一同前往吧!”
“言之有理,的确有辱斯文,一同前往!”
“孝子之心怎能被埋没,一同去替大郎讨个公道!”
于是,在众人的簇拥下,楚鸿拖着鱼前往知州府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