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匆匆而逝。
书房
楚鸿静静的处理内阁事务。
嗯.没错,内阁事务。
这段时间,兖王党和邕王党的竞争越发激烈,也越发猖狂。
韩章是目前的中立派老大,也是影响力最大的文官。
在这种时刻,作为宰辅大相公的他必须得降低存在感。
于是,他生病休沐了。
趁着这个机会,也可以让爱徒锻炼一下,为以后的接班做准备。
为了不让人诟病,楚鸿便将老师在内阁的一部分事务取到家里,处理一些文书奏折。
透过这些文书奏折,楚鸿也从大局观上大致了解了两京一十三省的情况,双肩挑着的担子也越来越重。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楚鸿才将这段时间的文书批示完,深深的舒了一口气。
“喔!”
看到楚鸿伸懒腰,不暮连忙上前添茶,说道:“主君,赵团练那边有信。”
“有信?”
“一个时辰前到的京城,三柱香前信使送到府上的。”
说着,不暮飞快的跑向外面,数十个呼吸后取回一封信。
楚鸿喝了一口茶,顺手将信接了过来,“表哥的信?”
“待会儿找到信使,赏两贯铜钱吧!”
“是,主君!”
楚鸿眸光一亮,认真看了起来。
赵策英主要是嘘寒问暖,又对上次帮忙搞官位的事情表示感谢。
说着说着,赵策英说起了他和父亲赵宗全遭受刺杀,准备上京告状的事情。
他又隐晦问起汴京的局势究竟怎么样
以及太祖血脉,能否有点大的出息。
这也不怪赵策英多想,当初官家选取培养的四个宗室子弟里,一个早亡,兖王和邕王封王,唯留太祖血脉的赵宗全仅是一个州的州团练。
没有兖王和邕王的待遇,偏偏又要遭受高规格的注视和忌惮。
注视和忌惮固然不是好东西,偏偏又容易滋生野心。
赵策英和赵宗全不同。
赵宗全当年是见证过一些类似的事情,知道太祖一脉在大周朝地位尴尬,根本没有机会坐上至尊之位。
赵策英不同,他如今也就二十多岁,气血正盛,向往建功立业。
恰好,官家无子,私底下自然对那个位置有那么一点希冀。
毕竟,虽说他的父亲赵宗全在几位培养的宗室子弟里几乎没有上位的机会,可是反过来看,他的父亲赵宗全又是天底下第三顺位继承人,赵策英心里面也有些幻想。
楚鸿沉思片刻,欣然书信。
信里详细的介绍了汴京的情况,表示太祖一脉想要做出功绩有点难。
但是,事在人为,有些事情也未必是定数。
楚鸿又安慰了一番赵策英,表示汴京有自己坐镇,以后会罩着舅舅和表弟的,大家都是一家人,亲密无间,要是有什么困难大可开口。
告状的事情,也可以伺机而动,不管你们怎么干,自己都是完全站在你和舅舅一方的
书信写完,顷刻间便送出城,去往禹州
这半年以来,赵祯几乎天天都面临着大量的奏折和上谏,内容无非就一个——立太子!
没有太子,官员自然担惊受怕。
特别是有着烛光斧影的这个例子,不少官员更是无心治理当地,时时刻刻的盯着汴京的一举一动。
汴京影响了地方官员,地方官员也就间接影响了百姓,民间纷乱不断,百姓不得安宁,心里越发焦躁不安,动乱也就升起,国本也就慢慢动摇。
官员们上谏的理由相当充分,可惜赵祯不愿意立,也不敢立。
自古以来,太子对皇帝的威胁都是相当直观的,更遑论赵祯这样一个没有子嗣的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