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
提南兴打了自己的嘴巴两下。
他冲动干嘛呀!只要大兄赢了,不就连他的仇都一起报了嘛~~
就在这时候,又听着一片惊呼。
鲜血溅起。
这一次是提南甄。
提南甄捂着肩膀上的伤口,不可置信的看着对面粗喘着气的冯暮雨。
他没想到冯暮雨受了伤,反而攻势更猛。
一时不察,他竟也受了伤!
怎么可能!
他可是跟随着父亲一起上过战场厮杀,镇国公府的小郎君自小生活在这一片的声色犬马之中,又哪里经历过。
可此刻他的眼里红的像是藏了血。
父亲说过,这是煞气。
有些人杀百人生煞,有些人杀千人生煞,有些人不杀人亦怀煞气。
这个镇国公府的小郎君理应就是后者。
若是后者,不成雄则成贼!
难道说这又是一个镇国公!
冯暮雨看到提南甄失神,咬牙再次策马冲上去。
他看不到自己眼里的神色,只知道此战不能输!
提南甄也没有退。
两人手中的刀剑仿佛长着眼睛,又好像全然没了招式。
鲜血在马蹄四周迸溅。
厮杀仍在继续。
两人谁也没有下马,谁也没有举手叫停。
两人都没有伤到对方要害,只看谁最先坚持不住。
看台上的惊呼担忧渐渐没了声音,唯剩下粗重的喘息声。
数日前镇国公的那首诗词不自觉的在心头浮起,口中喃喃,胸中更是激荡,火热。
“当啷~”
终于,长刀落地。
几乎同时,长枪落地。
刀上是血。
枪上也是血。
提南甄和冯暮雨盯着对方,原本俊逸的面容此刻已经被血污染成了另一副模样。
英勇,惨烈。
两人谁也没动。
校场看台上,太子殿下也站了起来。
邱盈儿捂着嘴,眼中流下泪水。
冯云盯着那边,双手双脚几乎麻木,胸口更是传来像是溺水般的疼痛,冯云这才意识到自己竟是不知道多久没有呼吸。
她不知道别人有没有看出来,她看出来大兄已然尽力。
提世子大大兄五岁,正是壮年,又是沙场征战过。
若是他如大兄一般,定然不如大兄!
大兄,不行就先认输吧~
以后还有机会!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
“我输了!”
校场之上,突的有人出声。
说话的是平南侯世子提南甄,而后说完,提南甄摇晃着从马上下来。
有兵甲快速上前扶住,提南甄身体的大半儿都靠在兵甲身上。
校场上仍是一片寂静。
提南甄看向仍骑在马上的冯暮雨:“若是同岁,我不及你,所以,我输了。”
冯暮雨艰难的抬起双手,合在一起微拱,又落下,最后扶紧了缰绳,下马。
虽艰辛,却落地如山,毫不见摇晃。
校场上顿起击节喝彩。
“好!”
“平南侯世子慷慨豪迈!镇国公府小郎君凛然不羁。都是我大乾的好儿郎!”
“……”
一众的欢呼声中,冯云又哭又笑。
“呜呜,我都哭了。”旁边的冯妙指着自己红着眼睛对冯云道。
“我也哭了。”冯云吸了吸鼻子。
“骗人,你眼睛都没红。”冯妙不信。
冯云:“……”
这就太过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