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他所言,苏荷脑海里闪过一丝电光火石。
顿时明白过来,小二口中所说的陆老板根本不是陆砚修,因为他不屑在苏荷的铺子上挂名。
而早前,刘氏曾提议想将府上的铺子交给陆知礼打理,奈何陆府的铺子收益极低,连工钱都发不起,只好低价变卖。
按照刘氏的做事风格,自家铺子没了,肯定要在其他地方想办法,摘星酒楼的挂名是陆知礼!
前世,陆知礼因着在国子监学习,时常不归家。每次回府上也只是找苏荷拿钱,只推说是打点交际,府上并没有人起疑。
当时苏荷听陆砚修所言,时常派人去国子监探望。唯有一次她得空便亲自去了,却发现陆知礼与同窗之间在交易着什么。
苏荷曾在私底下问他是怎么回事。
陆知礼回答说:“同窗们知道摘星酒楼是嫂嫂你的地盘,想要聚在一起玩耍时图个便宜,我只好私自卖他们一个人情……嫂嫂,你不会生气吧?”
苏荷笑道:“无事,同窗之间要笼络好,日后也好助你一臂之力。”
现在回想起来,正当交易何故要偷偷摸摸,里面肯定有猫腻!
“人是在你们酒楼消失的,这已经是这个月的第三起事件,难道还要狡辩?”
青云厉声质问。
这已经是京中失踪的第三个女孩,也是年纪最小的一个,还没有及笄。
小二矢口否认:“酒楼里人来人往那么多人,我们总不可能人人都派个跟班守着吧?再说了,这女孩年纪也不大,估计是贪玩,自己跑丢了也不一定……”
青云还是真没见过这样厚颜无耻的人。
“大理寺办案,人证物证断不会少。”陆淮鹤淡淡出声。
“来人,拷起来带走。”
一声令下,小二和几个彪形大汉们都被反绑着手带出了酒楼,原本就稀少的客人更加逃之夭夭,饭钱也没结。
陆淮鹤瞥一眼苏荷,见她跪在地上怀里搂着裴夏,正接受大夫的检查。
“很快就会醒的,小姐不用太过担心。”
苏荷道:“谢过先生了。”
可怜那位下属请来的老大夫,离开时佝偻着背部,腿脚也不太利索。
下属挠挠头有些无奈:“这条街上就他一家开诊堂的。”
“你如何会出现在这?”陆淮鹤挑眉,慢条斯理的问苏荷。
“铺子账目有问题,我来瞧瞧。”
陆淮鹤脑袋稍稍一偏,靠在桌椅边,看着苏荷认真回答的模样来了兴趣,“这间酒楼是你的?”
“对。”
“你的铺子摊上了麻烦。”
方才苏荷已经从他们的对话听出了大概,近日京中出了三起少女失踪的案件,闹的人心惶惶。既然陆淮鹤他们查到这里,肯定与陆知礼脱不了干系。
苏荷道:“该查该封,陆大人按照规矩办事就行。”
“前几日一名少女侥幸逃出来,声称是在摘星酒楼被人迷晕关了起来。经过调查,这间酒楼背后的隐藏盈利,很快浮现了出来。”陆淮鹤说话时一直盯着她的眼睛,见神情没有任何隐瞒的异样,才确定她不知道此事。
“诱拐少女,将其带到秘密交易场所供贵门子弟玩乐。”
苏荷倒吸一口凉气。
“是陆知礼吗?”
“你猜到了?”
苏荷不禁觉得那个少年真是让人害怕。
他当然很可怕。
前世,陆知礼可以不顾自己安危,在皇帝面前编出那样的谎话嫁祸苏家,间接导致了苏家众人的惨死。
直到后来陆知礼成为了新的礼部侍郎,苏荷才明白他的居心叵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