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陆知礼有机会为陆家带来前程,却又因为莫须有的罪名锒铛入狱,刘氏痛心疾首,急火攻心,才吐出血来。
“我有些乏了,都先退下吧。”刘氏嘶哑着声音有些无力,又强撑起身子叮嘱杨婆子:“砚修回来必须第一时间告诉我!”
“老奴记下了。”
柳萋萋见刘氏的确有些力不从心,上榻时还不小心脚滑差点摔跤,她心里默默得意,终于有一日看见掌权的希望了!
兄长说的没错,葳蕤阁的钱财取之不尽用之不竭,一定是夺取了长公主的嫁妆,否则靠着一个刘氏,一没铺子又没田产,如何能有那么多的私库?
大理寺牢狱中。
陆知礼靠在角落而坐,铁窗投射下来的光洒在他身上,阴暗不明。
走廊上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他抬眼去看,苏荷提着食盒,不加掩饰的出现在牢狱前。
她与从前大多时候无异,眸中清亮,脸上露出浅浅的微笑,身上鲜亮的服饰配色,更与阴暗潮湿的牢房格格不入。
陆知礼一见她,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低声质问:“是你算计我?是你在衣服上做了手脚?”
“二少爷指认我,有证据吗?若没有,就是栽赃于我,莫须有的罪名,我可不会承认。”
她声音婉转好听,带着一丝挑衅的恶意,那双深深望向陆知礼的眼睛里,透着一股爽快。
前世苏家众人被关押牢中,苏荷的侄儿侄女害怕到失声痛哭,狱吏厉声呵斥,吓得他们连大气儿也不敢出。其他女眷更不用说,折辱咒骂是每日都会发生的事情。
今儿不过是让陆知礼在牢房中体验了一遭,陆砚修和刘氏就已经心疼的不行,想要速速查明真相。
可那时陆家众人亲眼所见苏家被捕,苏荷伤心欲绝,又是怎样的冷眼旁观?
“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我唤你一声嫂嫂,你却如此待我?当初兄长真是瞎了眼睛,才与你结为夫妻!”
此时,陆知礼也顾不上什么规矩礼数,指着苏荷毫不留情的指责控诉。
苏荷却道:“若说情分,你于我有何干系?可进国子监的打点,历年来学习的支持,乃至同窗欺辱你时的出头,哪一次不是我出钱出力?”
陆知礼愣住,事实确实如此。
张氏是个残废,又无强大的娘家背景,对他们并没有实质性的帮助,兄长陆砚修又贪于享乐,裹足不前。陆知礼和陆云晴这一路走过来,要是没有苏荷扶持相助,只怕会更加困难。
“你却以怨报德,背恩忘义,竟还在私底下偷偷商量要对付苏家,扳倒我父亲?”
听到苏荷颤抖着的音调,陆知礼瞳孔微睁错愕至极。
此事他绝未外泄,苏荷却如何得知?
陆知礼眼眸一低,倔强的解释:“我没有……”
“你敢用前程发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