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母赌气地说,声音里透着满满的不悦。
“妈!”
周丽娟的内心满是无奈与为难,她清楚母亲的举动或许不当,但又有谁忍心苛责一个一心为女的母亲呢?哪怕方式欠妥,背后的动机始终源于对她的深爱。
察觉到女儿的为难,周母心中的愤懑并未减轻,反倒是愈发强烈:“许家人太过分了!当初娶你的时候说得好听,什么保护你、爱你一辈子,这才多久?就这么冷落你!我这就打电话给你爸,让他来京城评理,找许家讨说法!”
话音未落,周母已起身,打算径直前往邮局。
周丽娟见状,连忙拉住她,未果之下,干脆截住了母亲的去路:“妈,别打了。若您觉得许家不应如此待我,那我和许恒文离婚便是,随后我陪你回疆市去!”
“你少来这套,当初非许家不嫁的劲儿哪去了?你以为我忘了?”
周母显然不吃这一套,认定女儿已经偏向了许家。
“我对许恒文确是真心相爱,”周丽娟坦然承认,“可在我心里,妈您始终是最重的。许家今日如此待您,我又怎会置之不理?”
“你还在敷衍我!”
周母显然不信,她太清楚女儿对许恒文的情深意重。
“即便你真去找许恒文提离婚,他能答应吗?到最后还不是几句甜言蜜语,你就乖乖跟在他身后了。”
“这次不同,他必定会同意的。”
周丽娟语气坚定。
周母皱眉,满是困惑。
“妈,您可能不知,许家最宠爱的就是许秀芳。毫不夸张地说,许秀芳在许家几乎无所不能,她的愿望就是许家的命令。现在我与许秀芳之间有了裂痕,若是作为妹妹的她不喜我,想促成我们的分离,许家人又岂会不同意?”
周丽娟特意用了全名,以此来强调与母亲站在同一阵线。
周母对此嗤之以鼻:“这简直荒谬,编个像样点的理由也行啊,莫非你当我愚蠢,抑或是认为许家人没脑子?宠爱归宠爱,婚姻岂是儿戏,怎能说离就离?”
周丽娟耐心解释,并不因母亲的质疑而急躁:“若非身在其中,自然难以理解。事实上,正如许恒文亲口所说,许家最珍视的确实是许秀芳,他最心疼的也是这位妹妹。至于其他人,相信您也有所察觉,从前您对许家人的态度,虽说是出于对女儿的保护,但那番阴阳怪气……”
周母猛地一瞪,眼中闪烁着不容置疑的光芒,周丽娟立刻察觉到氛围的微妙变化,话锋一转,语气中添了几分讨巧,“想当初,不管提出怎样刁钻的要求,他们总是二话不说,尽力满足,即便是彼此间意见偶有分歧,也会率先顾虑到你的感受,若是见你面露不悦,更是想方设法来哄你开心。”
“然而,自从许秀芳重新出现,一切似乎都不同了,他们是否开始将你冷落在一旁?对于你的不满与诉求视而不见,转而竭力讨好那个许秀芳?”
周丽娟的话里带着难以掩饰的愤懑与不甘,每一个字都重重地敲击在周母的心上。
周母细细咀嚼着女儿的话,不得不承认,这一番描述与近期的遭遇确有几分相似,但她那固执的自尊不允许她轻易点头,正欲张嘴反驳,却只见周丽娟情绪愈演愈烈,一个转身,便要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