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竟能从电闪雷鸣的低云中直接穿过去!
我还没来得及惊讶,瞬间被打飞了,仅仅只是碰到了光刃的外缘。
我本能地感到这苡安所用的并不是仙法,就算是,以她的灵力和修为,也绝无这种威力。
我再次下落,以为自己又要掉入冰冷的湖水里,却撞上了一个坚实的胸膛。
穿云之人取下冰蓝的外袍,盖在我身上。
我隐约看到身边的蓝色的灵光将我笼罩起来,不同于光刃所散发的光芒,蓝光很温暖,很让人安心。
“你没事吧?”鹤青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来的竟是他。
我瞪大了眼睛死死盯着鹤青。
“怎么了?是有哪里不舒服吗?”鹤青问。
“没,没事。”我低下头,眼神闪烁。
“参见武神殿下。”在场的学生包括永垣上仙齐齐向鹤青行礼。
我发现此刻我已变回人形,在众目睽睽之下光着身子躺在鹤青怀里,若不是有他的外袍遮羞,我怕是要躲入瑶池,这辈子都不想见人了。
“鹤青哥哥。”苡安收敛戾气,娇俏地跑过来,看到鹤青抱着我,脸色立马变了。
鹤青则一改以往的和颜悦色,扫了她一眼,眼神中仿佛有火星子闪过,稍纵即逝。
苡安不敢上前,连称呼都改了:“武,武神殿下。”
鹤青神色冰冷,语气中透着寒意:“苡安,北溟仙族族长送你来天神院,是希望你能收敛性子,潜心修炼,可你依旧骄横跋扈,屡次三番惹事,看来是蛮荒给你的教训还不够...”
提到蛮荒,苡安的神色显得有些慌张。
蛮荒之事,我在还没有化成人形前就有耳闻了,鹤青带兵平乱,本来势如破竹,顺风顺水,后来苡安不守规矩,擅自乔装混入天兵之中,行兵路径就变了,似乎还被围困了几日,足有小半个月才得胜而归。
看来当初在蛮荒一定是发生了一些什么事,才会让鹤青彻底厌弃苡安,这么亲和的人都疾言厉色起来。
“别忘了你答应过我什么,当初我可以放过你,可你今日竟然伤了玄女娘娘的灵兽,此事若是没有一个交代,恐怕难以服众。”他清俊的五官如霜似雪,声音低沉中透着严厉。
“殿下是想把我交给遣云宫?”苡安似笑非笑道。
胖仙君等为苡安求饶:“琼华仙子毕竟出自天后的母族,与殿下一脉相承,若她真的进了遣云宫,那天后娘娘面上也不好看,求殿下再宽恕她则个。”
不提天后还好,一提起天后娘娘,鹤青更是盛怒难消:“怎么?又搬出母后来了?母后绝不是包庇纵容之人!”
眼看着场面有些难堪,最后还是永垣上仙出来说和:“武神殿下,苡安是我的学生,她有错,我这个仙师也应一同受罚,明日我就带着苡安登门,亲自向玄女娘娘致歉,若是得不到娘娘的原谅,到时候再将我们一并送入遣云宫受审,殿下以为如何?”
永垣果然不愧是和稀泥的一把好手,他都这样说了,鹤青自然也不好太驳他的面子,但又不肯轻易松口,只铁青着脸一言不发。
见鹤青不说话,永垣打算岔开话题:“殿下今日怎么到这里来?”
“我?呃...”永垣这么一问,倒把鹤青给问住了。
“我,我是来请医师的,”鹤青说:“金乌鸟这两日总是深夜啼鸣,白天又没精打采的,饭也不肯好好吃,掉毛掉得厉害,我来,是想找个医师帮忙看看。”
“这...这么小的事还需殿下亲自来吗?”永垣疑惑,转而又说:“老朽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听闻殿下重伤初愈,还是应该多休息才是。”
鹤青道:“多谢上仙关心。”
永垣看鹤青紧抱着我不撒手,也不嫌累,欲言又止:“这...这位...”
鹤青直接道:“阿善受伤了,我自会带她去彤云殿医治,上仙不必挂怀。”
说罢便带着我离开了,留下众人面面相觑。
鹤青请了药王洞的医仙给我看病,我原不想这么兴师动众的,但他再三坚持,我也只好让步了,医仙替我清了疮,敷了药,又写了调理的方子,鹤青反复与那医仙确认我无大碍之后,才放他离开了。
“你觉得怎么样?”他坐在床头,看着我问:“身上的伤还疼吗?”
我此时心境早就和在昆仑山时完全不同,哪里还能承受他这样关切的目光,根本不敢与他对视。
这是一双含情目啊,只怕看猫儿狗儿都是深情的吧。
他的心思我无法揣测,只好老实回答:“身上倒是无大碍了,只是背上还有些疼。”
“背上?你背上也受伤了吗?”鹤青连忙问。
“不,”我说:“不是苡安弄的,我这几日总觉得背不舒服,刺刺的,一摸还生疼。”
鹤青说:“怎么不找个医仙来瞧一瞧?”
我心想说得容易,谁会去帮我请医仙啊,我一个寄人篱下的小鲤鱼精,西王母不过是看在师父的面上才收留我的,没得惹人嫌,嘴上却说:“最近课业多,给忙忘了。”
“忙着炼真元丹吗?”鹤青说,嘴角微微勾起,洋溢着一抹温柔的笑。
我更不好意思了:“你吃了吗?伤有没有好一些?”
鹤青说:“我的伤已无大碍,你给的药我会留在身边的。”
他深邃的眼眸如碧波般清澈,薄唇微抿,他的笑如繁星落城,漫若浮光,是这世上顶灿烂的宝贝。
我撑着床,想坐起来,却牵动了后背的伤,不禁呻吟了一声:“哎哟。”
“让我看看。”鹤青不由分说地褪去我的衣衫。
“阿善,你这是长仙骨了!”鹤青欣喜道,手指沿着我的脊梁摩挲。
“啊?”我不明所以。
“你非天族中人,却修炼天族的灵力法术,本来就是有可能会长仙骨的,这说明你啊,要脱胎换骨,修炼成仙了。”
“哦...嘶...”
我听了并没有觉得有多高兴,成仙也没什么好的,还疼得很,鹤青温凉的手指抚上去,却像是触了电一般,又疼又痒,我的背上和额头起了涔涔细汗。
“那你帮我吹吹,吹吹就不疼了。”我忽然玩心大起,得寸进尺道。
鹤青似乎愣了愣,接着一阵子微风在我脖颈后拂过,又酥又麻,果然是不疼了,我拱着后背,伸长脖子,下意识地向他靠了靠,心跳突突突地跳个不停。
我俩都不说话了,气氛有些微妙。
这时,慕枫忽然闯了进来:“殿下我...”
他看见我裸露着后背,与鹤青挨着坐在床上,旖旎的光景,暧昧又撩人。
慕枫仿佛是看到什么恐怖场景,顿时脸色煞白,愣在当场。
“我,我,我过一会儿再来。”呆立片刻之后,慕枫以袖掩面,飞也似地逃走了,鹤青都没来得及喊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