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有什么可担心的,别说不一定会碰到那传闻中会降下灭世之灾的黑龙,就是碰到了...”我本来想说就是碰到了也有鹤青保护我,话到嘴边改了口:“就是碰到了我也不怕!”
师父继续摇头:“那里对你来说,可不是什么福泽之地,听师父的话,不要去。”
这时,我感到背后有一丝异样,面前的玄女师父突然睁大眼睛,从她的瞳孔中,我看到一个黑色的身影正立在身后。
“小心!”还没等我反应过来,玄女师父一把推开我。
只见一道冷光没入她的身体,她随即吐出一口血来。
我退到床头,吓得手脚僵直,无法动弹,但师父已经倒在床上奄奄一息,我知道我得振作起来。
“救,救命啊...”
是的,我指的振作就是喊救命。
我扯着破锣嗓大喊:“来人!有,有刺客!”
叫了几声后我发现,无论我如何喊叫,都没有人来。
怎么回事?
殿外明明有西王母亲自坐镇,更有无数宫人医官把守。
这人是怎么进来的?
我的心咚咚咚跳个不停,紧张地环视四周,终于发现整个寝殿都被一种强大的灵力场给包围了。
来人修为深不可测,怪不得可以在人手众多的玄女宫出入。
看来只能靠自己了,我站起身,踉跄了一下,终于立定,咽了咽口水。
“你是什么人?竟敢擅闯玄女宫。”我大着胆子喝道。
对方浑身裹着黑纱,根本无法辨认,但我总有一种直觉,这人我见过。
会是谁呢...
我暗自调动丹田中的妖力,一抬手,面前凝结出数十枚冰箭。
可奇怪的是,这个不速之客居然模仿我的动作,也凝结出一整面冰箭,数量远超过我。
他这是什么意思?要与我正面对抗吗?
以对方的修为,要杀我,不过是瞬息之间的事,可他却不动手,在这儿与我过家家。
现在没有人能帮我了,我只能靠自己。
我们都没有犹豫,同时运起真气,催动冰箭射向对方,冰箭相撞,击成齑粉,但对面的冰箭实在太多了,其中有不少突破箭阵射向我,我一挥衣袖,双手负背,捻了个风诀相抗衡。
冰箭一直逼到我眼前才被风刃碾碎,吓得我出了一身汗。
冰系术法这样了得,让我想到一个人。
魔君寒修。
我目不转睛地紧盯那个杀手,却看不出一丝破绽。
他的身上看似并没有魔气,我也分辨不出对方的精元。
但若是寒修,他没必要隐藏身份。
刺客浑身散发着寒气,这是他真气外泄化成的形态。
面对如此强大的内力,我不禁打了个寒颤。
来人面覆黑纱,我却莫名觉得他冷笑了一下。
忽然,刺客又朝我冲杀过来,我一抬手,释出一道电击,被他轻轻一闪避开了,我张开双臂,数道闪电齐发,那人纵身上跃,凌空翻滚,竟将这些雷击全部化解,随即抛出数道诀阵,砸向我,我一直想将来人引开,远离师父的床榻,却被逼得后退连连。
来人靠得越近,我越感寒凉,只见刺客握手为爪,内蕴劲力,直向我抓来,我侧头一避,忽然闻一股异香。
这股香气有些熟悉,却又有些寻常,我好像以前闻到过很多次,却又想不起是在哪里闻到的。
正在我失神的当口,刺客翻动手腕,一掌击中我的右腹。
我被打飞,撞上床沿摔倒在地。
挨了这么一下,我能确定了。
是妖力。
支撑对方驱动术法招式的内元是妖力。
此人的寒气与寒修是截然不同的,身上的冰冷竟带着些许暖意,妖力化成的暖光也是莹白色的,看上去并不具锋芒,却颇有攻击性。
他打中我腹部的一击,我与体内妖力的漩涡相碰撞,激发出一种强大的威势,从而产生共鸣,掀起一阵能量的涟漪。
我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我与那刺客互相望着彼此,似乎都在揣测对方在想什么。
女子。
我能确定对方应该是个女子。
除了身上的香气,还有对法术法间巧妙的转折变化,带着些许阴柔,那些弹指翻腕,气劲交击的招式虽然极难应付,但步法翩翩,惊鸿绝艳,那身段仿佛像是在起舞。
然而冲突的爆发就在一瞬间,我和她几乎是同时发动,身影一闪,便激烈交锋起来,诀阵和咒印化作残影,我们都没有用武器,却几乎能听到金铁互击之声,偌大的寝殿都变得拥挤起来,那刺客上蹿下跳,满屋子追着我打,若不是有刺客布下的结界,只怕这屋都要塌了。
只是无论发出怎样惊天的声响,屋外却是一片寂静,无人察觉。
可惜我并不擅长火系术法,也不敢使出来与之硬杠,但用冰系术法,一来我的修为远不如对方,二来总感觉有些有些互相助长,相倚为强的意味,房间里越来越冷,也不知师父躺在那里受不受得了,反正我是快要被冻死了。
转眼间此处就变成了一个冰窟,我的行动也很快受到限制,又中了那刺客几招,被打吐血,来人不给我休息喘气的机会,一把掐住我的脖子,将我抵在墙上。
我拼命蹬腿挣扎,只见她抬起右手,一支冰箭在她的掌心凝结。
她这是要一箭了结我。
“放开我,放开我。”我挣扎得更厉害了,喉咙被卡着,却还死命地喊道。
我丧命于此也就算了,只怕我死之后,师父也要惨遭毒手。
片刻之后,冰箭便已成形,蓄势待发。
情急之下,我体内妖力爆发,忽然浑身光芒大作,心脏剧烈跳动,一张口居然是一声咆哮,细细听来,竟似龙吟,喷涌而出的妖气如海啸般激荡,震得整个寝殿都抖动了一下,我甚至听到屋外的人竟也受到这股妖力波及,纷纷倒地呻吟。
低头一看,我发现我的身上忽然出现一件精美的铠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