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至于刘进差点就看成了甲区号,甚至还差点读出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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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可要多注意了。
篆书的数字熟悉,与他记忆里所谓的繁体书写,真的是有很大区别。
门房下,摆着一个火盆。
几个婆子和婢女,站在门后。
看到刘进下车,她们忙齐声恭贺。
刘进看着火盆里的熊熊火焰,不禁眉头一蹙。
“怎么这么大火。”
“火越大,霉运走的越快。”
李姝一本正经的解释起来,还催促刘进赶快跨过火盆。
可我裤子没裆啊……
刘进瞪了李姝一眼,从火盆上一跃而过。
刚站稳身子,几个婆子拿着沾着水珠的柚子叶冲上来,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顿拍打。
陈规陋习!
陈规陋习……
刘进,在心里咒骂不停。
而后,又有婢女端来一个托盘。
上面摆放着三个青铜觚,就是酒杯。
“喝了三觚酒,霉气赶快走。”
“殿下,快喝吧。”
出个狱,还这么麻烦吗?
刘进在李姝和王翁须的催促下,苦着脸看着那青铜觚。
这玩意看着就大,还三觚酒……霉气走没走,刘进不太清楚。但他知道,这三觚酒喝下去,他估计得酩酊大醉。
汉代喝酒,酒具是有讲头的。
爵,一升;觚,两升;觯,三升;角,四升。
不过汉制一升,为后世二百毫升。
一觚酒,就是四百毫升。
三觚酒那就是一千二百毫升,1.2升。
有个成语,吐血三升。
岂不是并不是我们以为的三升,只有六百毫升……
可即便如此,刘进也有点眼晕。
他深吸一口气,端起青铜觚,咕嘟咕嘟一口饮下。
是关中薄白,还是温的。
越如此,越容易醉啊,我的姝姊!
但这年月风俗如此,刘进也只能入乡随俗。
他咬着牙,连干三觚。
身体就开始大晃了!
想他史皇孙,也就一觚的量。
如今三觚下去,已飘飘欲仙了……
我要吟诗,我要装X,可是我头好晕,什么都想不起来。
赵安国忙上前,搀扶着刘进进了府邸。
婆子和婢女们也都散了,李姝让人准备醒酒汤,而王翁须则陪着刘进,箕踞堂上。
他想跽坐,但坐不住。
“殿下酒量有长进。”李姝端来了一碗醒酒汤,笑着夸赞道:“我已经准备着,殿下一觚便倒。没想到三觚下去,还能自己走。这京兆狱里,倒是个涨酒的好去处。”
好酸!
酸气刺鼻。
刘进在王翁须的服侍下,把醒酒汤喝了。
一升多的酒,加上一大碗醒酒汤。
他觉得,午饭都不必吃了。
箕踞长榻片刻,酒劲慢慢过去了。
刘进突然问道:“姝姊,见到霍子孟了?”
“没有。”
李姝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
她轻声道:“霍子孟不见外客,不过我把你的话转告给他之后,他立刻同意了。”
“果然如此。”
刘进冷笑起来。
“怎么说?”
“他霍子孟,这是想要做孤臣呢。”
“啊?”
“你去他府邸的时候,可看见有访客?”
“有,排了长队。”
“那他有见吗?”
“没有!”李姝轻声道:“我在门外等候很久,也没见有人能进去。殿下的信,一开始他是不愿意借的。直到我把殿下说的话转告给他,他立刻就收下了信。”
“算了,他想摆脱卫、霍两家门荫是他的事情,反正也不用来往。”
刘进醉意涌来,斜倚在王翁须香香的,软软的身体上。
“陛下那边怎么说?”
“好像没说什么……我把信给他之后,第二天也就是昨日,宫里就传了旨意,说是殿下说的很好,王子犯法与民同罪。朝中诸公也没有反对,当日就同意了。”
当然会同意。
刘进伏法,遂了某些人的愿。
却保住了汉帝的面子和里子。
你们看,我孙子还是很通情达理,他自知有罪,故而自愿伏法,你们还有什么可说?
赎死金,那是律法规定。
你们之前用律法说话,现在我孙子和你们讲律法,你们都闭嘴吧。
刘进听到这里,忍不住嘿嘿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