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想咱们运气还不错。”商晚将吹风机抛到脑后,递给陆承景另一块干帕子,“阿乐碰巧救个小姑娘,没想到就是二丫。如今二丫在乔府养病,等病好了,还能去牢里和林建水见上一面。”
想到二丫的情况,商晚心情复杂,“林家人也是心狠,舍得把自家孩子往魔窟里送,我要是陈桂芳我也发疯,拉着他们全家人一起陪葬。”
说完,她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在这个没有夜生活的世界,逼得她生活作息都规律不少。
陆承景的头发还没擦干,见状道:“困了先去睡,我擦好头发就来。”
“等你一起。”商晚伸手环住他纤瘦的腰,脑袋轻靠在他肩膀上,困意上头,连声音都黏糊了两分。
陆承景擦头发的动作一顿,随即加快,草草擦干之后垂眸看向靠在肩头的人,只看到一张恬静的睡颜。
他下意识放轻动作,将人打横抱起放在炕上,吹熄灯烛。
商晚只是有些迷糊,位置一变动就醒了。
陆承景将人揽进怀里,手在商晚背后轻拍,低声哄:“睡吧。”
“不睡,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商晚反倒清醒了两分,问出了一直忽略的地方,“你是怎么知道这些事情的?”
之前陆承景的回答是碰巧,一听就很敷衍。
如今案情已经摆到明面上,商晚觉得有必要问清楚点。
她伸手捏住陆承景的耳垂,警告道:“不许再说是碰巧。”
陆承景如实相告,“是陆淑慧告诉我的。”
“陆淑慧?”商晚想了会儿才从原主的记忆中挖出这号人物。
陆淑慧是陆承景的二姐,本是姨娘所出,但因尚在襁褓生母便病故,便记到陆夫人名下教养,因为太过寡言少语,与陆夫人所出的三子一女都不怎么亲近。
在及笄的第二年,陆淑慧便被远嫁给了湖州府赵知府做填房。自嫁人之后陆淑慧只回过一次娘家,其余时候连书信都少得很。
陆府的人基本不提这位二姑奶奶,以致原主知道的信息很少。
没想到陆淑慧私下竟与陆承景有联系。
“她怎么知道此事?”商晚敛眉,“莫非赵知府也与此事有牵扯?”
陆承景冷笑,“何止是牵扯。”
商晚安静地听他说,越听越觉得陆赵两家都是一群该下地狱的人渣!
一切的起因正是那位赵知府,陆家只能算是帮凶之一。
帮凶们负责搜罗长相端丽的幼童暗中送往湖州府,途中有人接应。
等到了湖州府,这些幼童便成了赵知府的摇钱树。
有的自小便送人,有的则养大一些送入风月场或者富户乡绅的后院。待年华老去便当牲口一样卖给周边小国,榨干最后一滴剩余价值。
长年累月之下,暗线越来越广,蛛网一样全面铺开,粘上了便逃不掉。要么狼狈为奸,要么身首异处。
雪花银如水一样流入主谋和帮凶的钱袋里,各个吸食着无辜之人的血肉,赚得盆满钵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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