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玄度面露犹豫,一是赵铅华之事不知如何跟她说。再有,实在担心她的安危。
“今今。”孟锦姌注视着她,温和的脸上带了紧张,“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没有……”沈玄度下意识反驳,随后打定主意道,“我们一起去淳安,但之后,您得听我的安排。”
孟锦姌知道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但估计问不出什么。点点头,道:“好,听你的。”
行至晚间,路遇官驿。众人停下喂马休息,驿官只看令牌行事,并不多言打听。
沈玄度窝在孟锦姌身旁,一时舍不得睡去。这些日子以来,难得能躺在卧榻上睡觉。
孟锦姌半搂着她,像对待婴儿那般拍着她的后背。
昏昏欲睡之际,沈玄度嗅了嗅鼻子,叹息道:“锦姨,你身上是香的。绥宝身上也香……”
孟锦姌手臂一僵,去看沈玄度,见她似是在呓语。但还是问道:“你怎知绥宝身上香?”
沈玄度翻了翻眼珠,眼皮好似打架般抖了抖,没能睁开眼。嘴里含糊道:“抱的时候闻到了……”
孟锦姌听得心惊肉跳,这俩孩子该不会是做了什么逾矩的事吧。
看着困得不行的沈玄度,最终还是狠心晃她肩膀,将人晃醒后,严肃问道:“李初欺负你了?”
沈玄度惊醒,翻身持剑下床,警惕的看向屋门。
孟锦姌被她动作唬的吓了一跳,一时没敢出声。
沈玄度等了片刻,竖耳听了听,又特意开门探头看了看,并无异常。
回到榻上,忙问:“锦姨,方才怎么了?”
孟锦姌不由鼻酸,这孩子睡梦中也留了几分神,这些日子,不知道吃了多少苦。
“锦姨。”沈玄度见她泪眼朦胧有些手足无措,慌手慌脚的去给她擦,“锦姨,怎么啦?”
孟锦姌吸吸鼻子,心疼道:“你受苦了。”
沈玄度稍稍安心,原来是心疼自己。抱住孟锦姌,忙道:“不苦,锦姨别哭,我好着呢。”
孟锦姌拍拍她,沈玄度起身见她恢复如初。问:“锦姨,方才问我什么来的?我没听清楚,还以为是有什么危险……”
“锦姨有事要问你。”孟锦姌严肃道。
沈玄度忙正经坐好,点点头。
“你……”孟锦姌斟酌着怎么开口,最终还是原话问道,“李初欺负你了?”
沈玄度满脑子问号,一时没明白什么意思。
看她满脸困惑,孟锦姌继续道:“你方才说我身上香,又说初儿身上香。我问你怎么知道的,你回答我说抱的时候闻到的。所以,你们俩是不是做了什么逾矩的事?是不是李初起的头儿?”
沈玄度听明白了什么意思,瞬间满脸通红,磕磕巴巴道:“没有的事儿,我们……哎呀,锦姨,李初什么为人你还不知道嘛。而且,我……我也不是……”
孟锦姌瞧她模样应当无事,语重心长道:“今今,男女之事最讲究名正,有些事必须也得明媒正娶之后才理所应当。初儿性子我是了解,但顶着那张脸哄人,谁也招架不住。你跟他又自小相识,男女之防上本就不怎么讲究。你又说了的语焉不详……”
“哎呀,锦姨。”沈玄度喊道,“我发誓,我们真的发乎情止乎礼!”
“那就好。”孟锦姌放下心来,“今今,你记住,这些事女子要吃亏许多。即使是初儿,你也得防着些。”
沈玄度嘟哝道:“他定力好着呢……”
叩叩叩!
随着敲门声落,外面有人道:“娘,今今,我就在隔壁,有什么事情就来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