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安一番话说的认真诚恳,沈玄度不由苦笑道:“多谢卫兄替我顾虑,放心吧,我不在意那些。”
卫安长舒一口气,又道:“我现在在赤虎营,前不久得了个巡视地方的差事。临出发前,李兄告诉我,半个月后要到海天水城外的驻地,还要多待些时候。当时还不知他为何这般嘱咐我,今日见了你算是知道了原因。”
沈玄度顿时屏住了呼吸,不敢相信自己听见了什么,不确定道:“绥宝让你来的?”
“是啊,出发前他身边的董涞特地来请的我。”卫安肯定道,见她依旧有些不信,试探道,“沈姑娘,你同李兄是不是商量好了?我真是好奇,你们是通过什么样的方式联系的?他怎么知道你离开了北州?又怎么知道你什么时候能到海天水城?你俩还有别的计划吗?能用到我的话,尽管吩咐!”
沈玄度不知该笑还是该哭,一时面色纠结道:“卫兄这般多的问题,叫我回答哪个才好?”
卫安不好意思的揉了揉鼻子,沈玄度暂时没细想他说的话,先将船上实际情况同卫安一一说明,听得卫安心惊不已。
“沈姑娘,你这船上可真是卧虎藏龙啊。”卫安惊叹道,“这个南平王宋昀山失踪后,南平因为王位继承的事,乱了好一阵子。如今平稳了,他倒冒出了头。”
“他身上还有其他事情没交代清楚,暂时还不能动他。我找几个兄弟假扮罪犯,将他混在里面,偷偷带回乾京,千万不可打草惊蛇。”沈玄度嘱咐道,“还有一人实乃重要,我义父壶翁,是个神医,必须安然无恙的回到乾京,还需卫兄为我费心安排。”
“沈姑娘放心,我身边有几个可靠的人,定能将诸位安然无恙的护送回乾京。”卫安凛然道,又问,“这位壶翁可是要去给李兄医治?”
“是。”
“沈姑娘,还是要多嘴跟你说两句。李兄性情与以前差别甚大,近来尤甚。他是不拒绝大夫上门,但很不配合。我听董涞说,有时候一天连水都不喝。”
“嗯,我知晓了。先回到乾京,之后总有办法的。”沈玄度神色黯然道。
卫安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巡风在外面问道:“主子,我们都收拾好了,小蛮姐姐和断刃哥哥也好了,我们下船吗?”
沈玄度起身拉开门,巡风扶着壶翁站在门口,小蛮和断刃在远处同那钦说着什么。
“小蛮,断刃,你俩过来。”沈玄度喊了一声。
等人到了跟前儿,沈玄度吩咐道:“巡风,小蛮,断刃,我有差事给你们。咱们一路上发生的事,需要你们三个跑一趟磐安和淳安,仔仔细细的将事情跟守城的将军说清楚了,能办到吗?”
“能。”巡风习惯性的先回答道,随后又反悔道,“主子,我能跟着你们进京吗?我还没去过乾京呢,你带我回去吧。”
“我这里有两封信,你帮我去交给我爹和玄英,先把我交代的事情办完再来乾京。”沈玄度将信封递给巡风。
“阿姐,巡风一个人去就好了,我跟着你吧……”
“小蛮,巡风总是一个人,你跟着他我放心些。”沈玄度一锤定音道,看向断刃,又道,“虽然不知你以后有何打算,如今还需劳烦你护送他们二人一程。”
“是。”
“行了,你们三个先出发,路上注意安全。”
等三个人下了船走远了,沈玄度招呼那钦,那钦又招呼了几个兄弟,将汝容容和宋昀山从房里带了出来。
壶翁看到宋昀山时才明白沈玄度方才的安排,她是故意支开巡风,以免他们父子碰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