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美女!当时,奶奶为什么去苏老板那儿打工?”李惠飞心里一直有个疑问,以前问过了,可大美女就是不说。
李惠飞一直称呼他外婆为奶奶。
炒菜做饭,他轻车熟路,洗好锅,点燃煤气炉,锅烧热放油,打上两个鸡蛋,煎好后,倒入水煮沸,然后下面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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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是为了你小姨。”雷丽芳叹了口气,“都是被逼的,你小姨那时要读中专,需要钱,你三个舅舅撒手不管,又不想拖累我,就瞒着我们,自己出去挣钱了。”
原来如此,李惠飞没有多问。雷丢丢当时是在临近城市读的卫校,开销较大。
一转眼的功夫,一碗热腾腾散发着香味的鸡蛋面就做好了。
每次有人在雷丽芳面前说起各自的儿子,雷丽芳总是一句,儿子为她做的饭菜,吃起来会格外香。弄得这些做父母的,都是无比羡慕。
“咦,飞哥,你说,是不是我们马上会有一套房?”
雷丽芳接过儿子端过来的面条,还是打听一下儿子的高考情况,昨天李惠飞高考回来,问他时,他说想睡觉,就糊弄过去了。
现在她就旁敲侧击,看儿子的反应。
雷丽芳说的这套房,是指沙氏企业集团奖励考上北大清华学子的承诺。
高考前的最后一次家长会,老师跟她明确说过,李惠飞有实力冲刺北大。
雷丽芳当时没在意,神马市一中自从建校以来,都没几个人能考上北大清华的,儿子要是考个其他的重本就算烧高香了,如果考上北大,那自己和市一中得烧多高的香。
“哎呀,吃您的吧。”李惠飞明白雷丽芳的用意,高考考砸了一事,现在还不能说,能拖就拖。
“您看看,您有了这么大一栋楼,还有那边的老房子,知足吧,大美女,那90多方,就是三瓜两枣的,咱们不惦记。”李惠飞不想让他妈这么早为他的事伤心。
“那不一样!”雷丽芳知道问不出实话,但还不死心。
“是不一样,以前视金钱如纸片的大美女,现在也物质了。”李惠飞知道此地不宜久留,不然大美女没完没了,“放心吧,以后我送你一套大别墅。”
“哎.....”雷丽芳还想问下去,发现不见了儿子的身影,有些埋怨地自言自语,“都不等我吃完的。”
平时,李惠飞给她做好饭,看着她吃得那么香,他就很得意自己的厨艺,然后,母子俩一起说笑着,哪怕两人的对话是各说各话鸡同鸭讲,那场面,也是相当地温馨。
可现在,李惠飞要得给楚安然买早餐。
神马市属于喀斯特地貌,全市有六百多万人口,市区人口也有一百多万,早上人流穿梭,一派繁忙的景象。
自从硫铁矿枯竭后,神马市的经济就如老太太过年,一年不如一年。
但城市街道却是异常的漂亮,听说都是前几任领导贷款搞的“穿衣戴帽”工程。
表面光鲜,而居民的工资水平低下,消费却有点高,年龄大的失业率居高不下,年轻的在这儿看不到前途。
市区被四周的大山环绕,呈一个盆地状,往南行进四十多公里,就是大名鼎鼎的大江三角洲,富庶之地,听说,那里厂妹的工资比神马市的所有职员都高,这里的人才才纷纷外逃。
以前李惠飞听他几个叔叔和舅舅谈及此事,他就隐隐觉得,以后在这个神马市,会有很多的机会。
至于是什么机会,李惠飞心里没个概念,但脑中的这个想法,一直在他心中挥之不去。
来到小苏早餐店,店里面坐满了人。
这个小苏早餐店属于连锁,在神马市的街头随处可见,这个连锁店的老板,就是五钻饭店禾鱼蘇的老板苏晓亮。
早餐店卖一些包子饺子油条之类的,但主打的还是李惠飞外婆生前主持酿造的米酒,有些地方叫醪糟。
小时候,李惠飞每次去外婆家,外婆就给他做米酒煮荷包蛋,淡淡的酒香,吃起来清甜清甜的,冬天可御寒,夏天可解渴。
本地人之前吃不惯这个东西,李惠飞的外婆前些年,在禾鱼蘇饭店开发了醪糟荷包蛋、醪糟油条、醪糟汤圆、醪糟西米等小吃,免费赠送,深受顾客欢迎。
当市政府打造早餐工程时,这个早餐店就诞生了,没想到会迅速风靡整个神马市,还拓展到附近的几个城市。
李惠飞只是不经意间朝早餐店里面看了一眼,只那么一眼,就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雷丢丢。
李惠飞内心还是挺喜欢这个小姨的,表面看起来温柔如猫,实质上是一只老虎。
说来也怪,李惠飞就是喜欢这种面貌和性格反差较大的,好玩,刺激。
从小他就说雷丢丢是个好玩的大坏蛋,而楚安然是暖暖姐。
参加工作后,雷丢丢一直想找个男朋友,可都是别人看上她,她瞧不上别人,而她喜欢的不是已婚就是有了女朋友。
李惠飞有次说她心比天高命比纸薄,她气不过,两人那天就这样又干了一架。
顺便又对他提出了非常严肃的要求,就是不要对她指手画脚,弄得她这个长辈没一点面子。
他有些纳闷,刚才她不是说有人请她喝早茶去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李惠飞不确定现在和她一起吃早餐的,是那个围裙王子,还是她的病人。她平时很忙,在她的圈子里,不是医生就是病人。
看起来有点戏,雷丢丢吃得很斯文,那是她装出来的,在家里一般是撸起袖子狼吞虎咽。
此刻她正温柔的和坐在对面的男人,一边小口吃着,一边开心地说笑着。
李惠飞决定搅和一下。
他悄悄走过去,坐在了她身边,斜倚靠在她身上,一支胳膊搭在她肩上,另一只手捏住她的手。
雷丢丢没想到有人会这样,看是李惠飞时,瞪大着眼睛一时呆了,就这样傻愣愣地看着他。
她就是这种,反射弧好像有点接触不良,在单位听说她异常灵敏,在家人面前却懒洋洋的反应迟钝,就像她对病人柔声嗲气的夹子音,对他是粗声大气的一样。
“你和她不适合的。”李惠飞故意轻浮地揉捏了几下雷丢丢肉肉的柔软的手,冲面对雷丢丢坐着的男人说。
然后,在两人还没对他这个恶作剧作出反应,在他们诧异的眼光中,马上走开了。
“李惠飞,你要死啊!”
大概是她醒悟过来了,他听见雷丢丢在身后大叫,心里嘿嘿嘿地笑了。那肆无忌惮的叫法,可以想象得出她本色的样子。
李惠飞买了早餐,准备付钱时,雷丢丢走了出来,对服务员说:“他的早餐钱算我的!”说完,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打归打,闹归闹,雷丢丢打心眼里对这个,和自己没有血缘关系年龄相仿的外甥,还是不错的。只因他俩有个共同最亲的亲人,那就是李惠飞的外婆,当然,现在也包括雷丽芳。
李惠飞买了两份早餐,一份是楚安然的,另一份是自己的。
看到手里的早餐时,李惠飞突然有了一个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