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怎么对你二舅妈说?”苏晓亮继续问他。
“根本就没有什么秘方,祸是我惹的,这个事情就由我来解决,总归是有办法的。”李惠飞实话实说。
他自己没有办法,雷丢丢也只能暂时能应付这个辛芹。
“好,我知道了。”苏晓亮没对这事作出什么反应,神色自若。
“苏总,对不起了,给您添麻烦了。”李惠飞来的目的达到了,话也说完了。
起身对着苏晓亮鞠了一躬,然后告辞。
这还是李惠飞第一次这么隆重,讲究这个礼节,平时都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他就希望,这样做,能得到苏晓亮的谅解。
“吃个便饭再走吧。”苏晓亮也跟着站起身来。
“不了,这样被我二舅妈知道了,还以为我们在密谋什么呢。”李惠飞转身走了。
苏晓亮点点头,送他到了电梯口,然后回到办公室,站在窗口,看着李惠飞离开了公司,一直沉思了很久。
回到外婆家,想拿点酸菜,他答应大美女给她做酸菜鱼的,发现大门没锁,走进去听见外婆的房间里有动静。
走过去一看,雷丢丢像一个土拨鼠,在寻找着什么。
“小五,你在干嘛呢?”李惠飞问。
雷丢丢像被电击了一下,吖地大叫一声,然后捂着胸口,喘着气说:“你是属猫的啊,走路没一点声音?!吓死我了!”然后,又恼羞成怒,爬起来就冲他挥拳,“我让你叫,小五小五的,是你叫的吗?!”
“好了,我错了不行吗?”李惠飞抓住她的双手,只有告饶,这以后秘方这事,要处理起来,还真得需要这位尊神。
“放开我!我在找,看看我妈是不是真得有什么秘方。”雷丢丢没再和他纠缠。
“你还真的相信啊,哪有什么秘方?那都是我胡说八道的。”李惠飞笑了。
“我让你胡说八道,我让你胡说八道!”雷丢丢听说,不愤气,用脚踢着他,踢着踢着,忽然哭了起来,“李惠飞,你就那么希望我和我嫂子们打起来啊。”
雷丢丢一哭,李惠飞也想跟着她流泪,他知道雷丢丢心里的委屈,还在襁褓之中就被遗弃,外婆好不容易把她拉扯大,之前有外婆给她撑腰,现在外婆去世,她不得不投奔雷丽芳。
几个舅舅虽然早已经从这个家搬出去了,但雷丢丢平时却没少受他们的白眼,只有雷丽芳把她当作妹妹。
李惠飞想安慰她,但不行,这雷丢丢越安慰越来劲,只有站在那里抚着她的肩膀默不作声。
“你放心!我二嫂再来闹,我来对付她,就是大嫂、三嫂,大哥二哥三哥他们一起来,我也不怕!我妈都没有了,我怕谁啊!”雷丢丢把眼泪一抹,开始收拾她刚才翻得乱糟糟的东西。
雷丢丢以前看哥嫂对她妈不理不睬,总想找他们说道说道,但都被刘秀英拦住了。刘秀英不想让雷丢丢掺合她和儿子之间的事情,总劝她和哥嫂们搞好关系,以后或许还能帮她。
朱惠飞看她这样子,哭也哭不出来,笑也笑不出来。
他来到屋中的天井,抱起下水罐,开始掏酸菜。
七月的天很热,一般的酸菜就是密封好,也会很快坏掉。
外婆家在山坳里,小溪的水都是冰凉冰凉的,这个天井的温度比外面低不少,酸菜还是外婆生前做得,还可以放一段时间。
“哟,掏酸菜干嘛呀。”雷丢丢收拾好了走出来。
“给你和大美女做个酸菜鱼。”李惠飞知道雷丢丢又馋了。
外婆做的酸菜是雷丢丢和大美女的最爱,就连开兴哥都爱吃,就唯独受那几个舅舅舅妈嫌弃。
“你是得要犒劳犒劳我,我这个幼小的心灵老是跟着你受伤,你得给我补补。”好吃的东西,对于雷丢丢来说,就是最好的安慰剂。
外婆的酸菜鱼跟现在餐馆里的酸菜鱼不一样,都是采用的小鱼,不是吃鱼,而是吃酸菜、喝汤,那味道才更香。
吃完饭后,朱惠飞骑着三轮摩托车在街上到处转,丝毫没有留意到,一辆大众车一直在尾随着他。
李惠飞希望能再找到一个好摆摊的地方,但看着如街溜子样的城管,估计很难了。
他现在唯一放心不下的是楚安然。
楚刘香这次可能铁了心不让自己再接触楚安然了,重新回到如“囚笼”的家,那对于她心情的平复无异于雪上加霜。
只听见一声尖锐的汽车喇叭响,李惠飞这才发现,自己转弯没留意,刮了一下后面的车。
奶奶的,事情不顺喝凉水都硌牙。
“你怎么骑的车?这是直行线,是实线!”从后面的车上出来一个中年人。
李惠飞还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连忙下车连声说:”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你看,怎么办吧?”开车的中年人打量着他。
“我赔,我赔。”出了事故,李惠飞担心这人报警,自己没有驾照,那麻烦就大了,只得陪着小心。
“小伙子,你有没有驾照吧?”李惠飞担心什么,这人就说什么。
“我说了,我赔你不行吗?”李惠飞以为他这么说,是想狮子大开口敲诈他,赔钱他认,敲诈可不行,口气稍微有点硬。
“你还挺横的。”这人的眼光一直在看他。
这人就是沙冬梅的父亲沙黎,从李惠飞出门之时,就一直跟着他。
沙黎第一次看李惠飞,就觉得女人的眼光不赖。一米八的大个,浓眉大眼,看起来诚实可靠,样貌很端正,脸上透出一种英挺之气。
从他的眼神可以看得出来,遇事没有慌乱,这是他这种年龄段很少具备的。
“我刚才不是说了吗?多少钱我赔。”李惠飞看了看那人的车,只是几条刮痕,他没有经验,觉得赔不了多少钱。
“看你像个学生,我就不追究了。”沙黎看着李惠飞有些满意,露出了一丝笑容。
李惠飞没想到事情有了反转,反倒有些不好意思,说:“我说过了,是我的责任,我得负责。”
沙黎听他这么说,心下喜欢,就说:“我说过了,不追究。但你也说了,承担自己的责任。”
“是,事情已经这样了,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李惠飞心里嘀咕,早知道自己就不这么说了。
他不是想推卸责任,只是觉得在神马市能开上小车,都是有钱人,这点钱对他们来说不算什么,可对于自己,那可能是一笔不小的数。
“好吧,小伙子,每个人要得为自己的错误买单,这样吧,明天早上在神马茶楼请我喝个早茶,这事我们就算两清了。”沙黎开出了条件。
沙黎的目的只有一个,看看这个李惠飞能不能承担起这个责任。
神马茶楼?!李惠飞一听,心里说还不如赔点钱呢。
“好!我明天早上一定准时到。”李惠飞没有办法,只有答应。
在神马市,高端餐饮场所只有两个,早茶是神马茶楼,饭市就是禾鱼蘇。
在李惠飞的眼中,在神马茶楼喝茶比现在赔钱花费得还要多。
“以后,你就叫我黎叔。”沙黎没说出自己的身份。
“黎叔,我叫李惠飞。”